支军队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也是击败明军的后手。”
天保奴用力点头,胸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看着手中的手令,像是看到了拔都当年率领铁骑西征的景象:漫山遍野的草原骑兵,拔都身披黑色皮甲,手持弯刀,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鹰,一声令下,铁骑如潮水般冲锋,将敌人的防线撕得粉碎。“儿臣定不辱使命!”天保奴拜道。
天保奴走后,元帝闭目沉思。
庆州失守,明军的铁骑越来越近,而诸将看似团结,实则各怀心思,他既想其他部落的人去打仗,又想保存自己直系实力。
天保奴能否顺利接回金帐汗国的铁骑?海勒与蛮子太尉能否守住前线?
明军的主帅,那个传闻中击败了纳哈出的年轻人,又会有怎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一股寒风吹入。
元帝猛地睁眼,见帐口立着两人。
一身皮甲的海勒,她身前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虽身形清瘦,却自带一股幽深的气场。“国师,你出关了?”元帝竟起身,主动相迎。
原来老者是大元国师八师巴,早年曾隐居在阿尔泰山的石窟中修行,据说能观天象、断祸福,当年北元丢失大都时,正是他献策退守漠北,才保住了王庭一脉。
八师巴眸光清澈:“陛下,我闭关期间,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旁有煞星环绕,荧惑犯主,此乃大劫之兆。漠北的天,怕是要变了。”
元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国师,天象示警,可有消除之法?我大元虽丢了中原,可漠北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土地,难道连这片容身之所都保不住了?”
“陛下,大元自失去中原那日起,便已折损半数气运。天道轮回,劫数难躲,如今明军压境,躲是躲不过的,唯有一战,或许还能为草原搏出一线生机。”八师巴轻轻叹了口气。
元帝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冷芒:“国师说得是!这里是漠北,是我们的家乡!明军劳师远征,粮草难继,难道我们草原勇士还怕了他们不成?”
“陛下有此决心,便是草原之幸。”八师巴缓缓点头,目光转向身侧的海勒,“海勒,把你知道的,一一禀明陛下。”
“是,师傅。”海勒上前一步,“陛下,自庆州失守后,臣心中便总萦绕着一股不安。我们的主力尽数聚集在捕鱼儿海,此处虽有水源牧草,却也太过扎眼。臣总怕,我们的踪迹会被明军察觉。”元帝皱起眉头:“明军远在漠南,庆州刚破,他们连漠北的地形都摸不清,如何能知道我们在捕鱼儿海?”
“陛下,臣是担心大明国舅马天。”海勒深深皱眉,“去年正是他率领明军,在金山大败纳哈出的二十万大军。此人绝非寻常,他身上有着神鬼莫测的能力。他有一个奇怪的药箱,里面装着神药。当年,就是他用神药救活马皇后的。”
“荒谬!”元帝摆手,“这世上哪有神药?”
“陛下,起初臣也不信,直到看到这封谍报。”海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向元帝,“这是应天探马军司达鲁花赤传来的最后一封谍报,陛下你看了,便知臣所言非虚。”
元帝伸手接过,展开信纸,目光扫过上面用蒙古文书写的字迹,脸色一点点变了。
“她竟说马天的药箱里藏着神仙洞府?还说马皇后就是在里面被治好的?”元帝瞪大眼睛。海勒肯定点头:“达鲁花赤信中说的,是她亲眼所见。那个药箱,臣也见过。”
元帝眼中闪过贪婪:“若是能得到那药箱,别说治愈刀伤箭伤,甚至还能气死回我。”
“马天此次北征,带着那药箱一同前来,这便是我们的机会。”海勒抬头,“但是,臣总觉得,此人手段诡异,或许他真能通过某种法子,察觉到我们主力在捕鱼儿海。”
元帝缓缓颔首:“你说得对,面对如此奇人,的确不能掉以轻心。”
庆州,暮色苍茫。
明军大营的篝火已星星点点亮起,炊烟袅袅升起。
马天与朱棣并驾齐驱,两匹骏马踏过青草。
马天一身银甲,朱棣一身黑甲,两人一路疾驰,最终在山巅停下。
迎着寒风,目光望向北边茫茫的天地。
那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暮色中,草原与天际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地,哪里是天,只觉得眼前的世界辽阔得让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草原的风,比江南的温柔风烈多了。”马天大笑。
朱棣豪气道:“舅舅此次奇袭庆州,一战震漠北,怕是用不了多久,漠北的元军听到你的名字,都要闻风丧胆了。”
马天转头看向朱棣,微微一笑:“老四,你看这江山,如此秀丽壮阔,你就真的不想做这天下之主,亲手执掌这片山河?”
“舅舅,你可别坑我!父皇早已立大哥为太子,大明的江山,未来本就是大哥的。我身为皇子,守好自己的封地,辅佐大哥治理天下,便已足够。”朱棣没好气。
马天嘴角的笑意更浓,带着几分戏谑:“这里就你我二人,没有外人,你说句实话。生在皇家,哪有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别跟舅舅装模作样的。”
朱棣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舅舅说得没错,生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