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像是一个具有更高优先级、能暂时接管部分系统功能的半接管进程。我能偶尔掌控身体,能调用部分感官,但本质上还是在和朱英抢资源。现在好了,一个原生系统进程,一个遗留残影程序,一个半接管进程,三个高负载的程序挤在一台主机里同时运作,还都想抢占核心资源。”
“结果就是主机的内存不够用,处理器不堪重负,系统性能断崖式下降。反应延迟、画面卡顿、甚至出现程序崩溃的前兆。”
“这对应到我们身上,就是朱雄英你感觉要消散、朱英白天精力涣散、我也更虚弱。说到底,就是灵魂太多,超出了这具身体原本能承载的“精神带宽’,就像一根水管同时接了三个水龙头,水流被分得太细,每个水龙头都只能流出涓涓细流,时间久了,水管还可能因为压力不够而彻底停水。”
朱雄英听完,脸上的惶然更甚:“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消散。我还想多看看皇爷爷、皇奶奶,还想看着允通长大。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灭。”
朱雄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冷了冷:“能怎么办?一个本就不该存在的程序残影,消失是迟早的事。你是朱雄英,是洪武朝的皇长孙,早就该葬在钟山的皇陵里,留在这具身体里,本就是对朱英的拖累,也是对你自己的折磨。回归你该去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归宿。”
“朱雄!”朱英立刻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问题不止在雄英身上,你自己不也感觉精神虚弱了吗?你存在于此,本身也是在占用“带宽’。如果只是雄英消散,或许能缓解一时,但只要你还在,识海的负担就没减轻多少。”
“或许,我们都得想办法节能,减少意识活动,尽量不争夺身体的掌控权;要么,就必须找到一种融合或者共存的方式,让三个意识能在识海里和平相处,不再互相消耗。否则长期下去,不止是雄英会消散,你我也会越来越虚弱,直到这具身体的识海彻底崩溃,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活死人,到时候,谁都留不下来。”
黑暗中,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翌日,早朝。
李善长站在文官队列首位,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侧,没看到朱英。
“朱英没来,应该受伤严重。”吕本凑近低声道,“不过你看那边,杨士奇是文华殿大学士,夏原吉是户部主事,铁铉是刑部主事。这几人如今在朝堂上说话越来越有分量,可不能小瞧了。”
李善长冷哼一声:“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年,一个格物院竟能养出这么一股势力。先前以为只是些摆弄机器的匠人,如今倒好,朝堂上的事,他们也敢插足了。”
“太子殿下驾到!”
两人立刻收了声,快步归位,与其他官员一同躬身行礼。
朱标在御座旁的太子位上坐下,目光扫过殿内。
朝参后,队列中立刻走出一人,正是户部主事夏原吉。
他躬身行礼,声音朗朗:“臣夏原吉,有本启奏!前日金川门水闸溃裂,臣奉命押送速凝水泥前往抢险,途中却遭工部侍郎阻拦,称“水泥乃紧要物资,需禀明尚书方可调用’,延误近半个时辰。若不是臣强行闯过,水闸恐已溃堤,下游百姓与漕运安危难料。工部尚书和侍郎,置百姓生死、国事安危于不顾,恳请太子殿下严惩。”
话音落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工部尚书周用立刻出列,对着朱标躬身辩解:“太子殿下明察!臣并非有意阻拦,只是速凝水泥乃格物院新制之物,库存稀少,臣担心随意调用会影响其他工程。”
“够了。”朱标抬手打断他的话,“水闸溃裂,关乎京师漕运与数万百姓性命,此乃头等大事。尔等身为工部主官,不思抢险,反倒拘泥于流程,延误时机,此乃渎职!”
“即日起,削去周用工部尚书之职、李谦工部侍郎之职,归家思过。”
夏原吉站在原地,眉头皱了起来。
他本以为会治两人更重的罪,至少也要查抄家产、流放外地,这般“归家思过”,未免太轻了。他攥紧玉笏,刚要上前再奏,却忽然感到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转头看去,只见杨士奇眼神平静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动了动,虽没说话,却明显是在制止他。夏原吉愣了愣,终究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满,退了回去。
这时,朱标再次开口:“工部尚书一职出缺,事关重大。朕决意令皇孙朱允坟暂掌工部事务,总领工部大小事宜。另,任命黄子澄为工部侍郎,协助允炫处理部务,即刻上任。”
“什么?”
这话一出,官员们纷纷抬头,脸上满是震惊。
朱允蚊虽为皇孙,却从未涉足过六部实务,如今竟直接执掌工部,这未免太过仓促。
人群中,吕本的眼睛却瞬间亮了。
他偷偷用眼角瞥了眼身旁的李善长,见对方也正朝他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嘴角都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黄子澄是他的弟子,如今朱允坟掌工部、黄子澄协助,这工部,可不就等于落到了他们这边的人手里?朱标似乎早已预料到群臣反应,抬手压了压:“此事乃孤深思熟虑之举,众卿无需多言。允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