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帐里怎么连火都不生?漠北的冬天虽比不得辽东冷,可也冻得骨头疼啊。”
“习惯了。我们瓦剌部世代待在西北高原,那里的冬天才叫真的苦寒。风刮起来像刀子割脸,夜里能冻裂马奶酒的陶罐。”也速迭儿说着,给阿扎失里递过一碗温着的驼奶酒,“先暖暖身子。”阿扎失里接过酒碗,一口饮下大半,才舒服地叹了口气:“说起苦寒,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辽东的冬天,雪能埋过马腿,打猎时得裹着三层熊皮,不然能冻掉耳朵。如今元帝已死,北元算是散了,往后咱们瓦刺和兀良哈,也该好好和睦相处,别再像从前那样打打杀杀了。”
也速迭儿微微一笑,语气诚恳:“这话在理!打了几百年,部族里的男人死的死、伤的伤,谁家没有几个埋在战场上的亲人?早就打累了、厌倦了。往后有大明照着,咱们好好跟着漠北王做事,守着自己的牧场过日子。”
“那是那是。”阿扎失里连连点头,“对了,上次你让我打听的女真部那个猛哥帖木儿,我总算问清楚了。这猛哥如今可了不得,女真部最近发展得势头正猛,听说上个月还吞并了附近两个小部落,牧场扩了足足一倍。”
也速迭儿端着酒碗的手猛地一顿:“哦?他怎么突然发展这么快?难道有什么靠山?”
“靠山硬着呢!”阿扎失里凑近了些,“你还不知道吧?他们认识国舅马天!去年马天率部征辽东,猛哥立了大功。马天感念他的功劳,特意划了块水草最肥美的牧场给他,还允许他们跟大明的互市多换些铁器。你说他能不发展快吗?”
也速迭儿缓缓点头。
他之所以让阿扎失里打听猛哥帖木儿,是因为这个猛哥帖木儿,正是他们爱新觉罗氏一脉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