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卫因查办大案太过频繁,早已成了朝堂上人人忌惮的存在,而金吾卫虽同属京卫,却一直专注于守卫皇城四门,极少涉足缉捕之事,用他们去东宫抓人,反倒能避开不少不必要的揣测。“金吾卫指挥使盛庸,你该认得。”朱元璋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鎏金令牌,“拿着这个去,他自会听朱英双手接过令牌,又问道:“若是东宫的人或是其他官员阻拦?”
毕竟刘公公是东宫总管太监,常年在太子身边伺候,贸然抓人,难保不会有人出来说情或是拖延。“咱的令牌在此,谁敢拦?!便是太子问起,也让他来见咱!抓了刘公公后,不用送锦衣卫诏狱,直接关进你的刑部大牢,你亲自审。”朱元璋道。
“是!”朱英躬身应下,转身走了出去。步
出了济安堂,寒风迎面吹来,带着冬日的凛冽。
朱英径直来到金吾卫。
营门处的士兵见朱英走来,正要上前询问,却见他抬手亮出腰间令牌:“带我去见盛庸指挥使。”士兵不敢耽搁,引着朱英穿过营房。
“大人,朱英大人来了。”士兵在门外通传。
盛庸正坐在案前翻看卷宗,见来人是朱英,连忙起身:“朱大人怎么来了?”
朱英不绕弯子,直接从腰间取出令牌:“盛大人,陛下有旨,命你即刻点齐一千金吾卫,随我进东宫抓人。”
“什么?!”盛庸眼睛瞬间睁大,“去东宫抓人?抓谁?”
东宫,暖阁。
太子妃吕氏正提着茶壶,往吕本面前的茶盏里续水,动作轻柔,眼底带着身为太子妃的端庄。吕本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奏本,对身旁的朱允坟低声讲解:“皇长孙,你看这奏报里写的“圩田溃决三百余丈’,这种灾情,你得在回奏里先提“民间捐输’“官仓调运’,再酌情提内帑,才合陛下心意。”朱允蚊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应和:““外公说得是,孙儿之前只想着灾情紧急,倒忘了这层分寸。“允蚊也别太急,你外公跟着陛下多年,懂的比你多,多听多学就好。”吕氏笑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皆是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刘公公慌张进来:“太子妃,不好了,朱英他带着兵闯进来了!”“什么?”
三个人齐齐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惊失色。
朱允炫眼底迸出怒火:“带兵闯东宫?他朱英好大的胆子!”
说着,他转身就往阁外走,吕氏和吕本也连忙跟。
刚走到暖阁外的回廊,就见远处的庭院里,一队身着赤色甲胄的金吾卫正列队走来。
朱英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身玄色官袍,神色冷峻。
“朱英!你敢带兵闯东宫,是要谋逆吗?”朱允坟迎着队伍冲上前,“东宫乃太子居所,是皇家禁地!你擅自带兵闯入,就不怕陛下下旨斩了你?”
吕氏也快步跟上,站在朱允炫身边:“朱英,你不过一个刑部尚书,也敢在东宫撒野,以下犯上?”吕本站在后面,没有说话,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朱英停下脚步,金吾卫也随之立定。
他没有理会朱允坟和吕氏的辱骂,只是缓缓抬起手,亮出令牌。
“陛下旨意,谁敢阻拦?”他目光扫过朱允坟和吕氏,“你们说我擅闯东宫,你们是觉得,陛下的旨意,也管不了东宫?”
朱允蚊原本愤怒的脸色瞬间僵住,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这真是皇爷爷的令牌,皇爷爷怎么会让你带兵闯东宫?”
吕氏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慌乱。
陛下竟真的下了旨,让朱英带兵来东宫,这说明什么?
朱英收回令牌,目光落在躲在吕氏身后的刘公公身上,语气冰冷:“陛下让我来,是抓人的,把刘公公带走。”
两名金吾卫立刻上前,刘公公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太子妃救我!老奴没做错事啊!朱大人冤枉我!我是东宫的总管,是太子信任的人,他不能抓我!”
吕氏被回过神来后,连忙伸手去拦金吾卫:“住手!刘公公是东宫的总管太监,常年伺候太子,太子最信任他!”
“凭什么抓他?”朱英盯着吕氏,眼神里满是嘲讽,“陛下的旨意,够不够?我奉旨抓人,没必要跟你解释缘由。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陛下,或者等太子回来,让太子去问陛下。”
说完,他不再看吕氏,转身对金吾卫道:“带他走。”
金吾卫架起还在哭喊的刘公公,拖着他就往庭院外走。
朱英转身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吕氏:“太子妃,今日我抓的是刘公公。但你记住,下次再来东宫,我抓的人,就是你。”
“啊!”吕氏指着朱英,眼神里满是恐惧。
她看到了朱雄英,是朱雄英回来了。
朱允炮愤怒咆哮:“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的羞愤与不甘,他一脚踢在廊下的石凳上。
“他朱英不过是个刑部尚书,凭什么带兵闯东宫?凭什么对我和母妃如此无礼!”他眼底的怒火在燃烧。
一旁的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