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饼的时间,第一批增援就到了。
高密度分区巡逻的好处这会就凸显出来了。
相邻的四个治安坊按照事先约定各派来了5名骑兵,于是,沙克巴达家门外的胡同里就多了20名骑兵。一名把总高声骂道:
“他娘的,又是二条胡同,刁民,全踏马的是刁民。上次有个叫舒同的旗丁持械反抗,杀伤了我们六个弟兄。弟兄们谁能告诉我,这条胡同共有几人需回监继续教育来着?”
“原有8人,现在只剩6人了。”
“把这六个人集中到这里。”
一刻钟后,六人陆续就位。
他们望着院子里的尸体,或愤怒,或惊恐,或哀伤。毕竟,兔死狐悲的情感是生物都具备的。凄惨的哭声引来了更多的人。
居住在这条胡同的旗丁关系都不错,许多人忿忿不平,徒手走出家门,向沙克巴达家聚集。就在此时~
隶属于兵马司的一队重甲骑兵赶到,马上的骑士们个个双层披甲,手握长矛,威慑力瞬间拉满。众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顺天府的差役也赶到了,他们唯一的作用是见证。
两刻钟后~
传来了蒋青云的书面指示。
“正白旗旗丁沙克巴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多尔衮余孽。多贼身亡之后,此人仍然不思悔改,拒绝改造,甚至不惜以自刎的形式对抗朝廷。其心可诛,其行丑恶,不可宽恕。”
如果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就低估蒋青云了。
右安门监狱。
数百人缩头缩脑的蹲在空地上。
典狱长先训了两刻钟,嗓子眼冒烟,于是溜回去喝茶。由几名押司接班,继续训话。
押司们骂的嗓子眼冒烟,也溜了。
狱卒接班,贴脸骂。
500旗丁被骂的进入了自我封闭状态,麻木机械的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嘴里念念有词。
“我有罪,我是罪人。”
训导结束之后,是跑步。500人浑然一体几无缝隙的跑步法,每每望之,令人毛骨悚然。第三个环节改了,原本是忏悔环节,今日改成了集体控诉沙克巴达的罪行。
“沙克巴达是一个无耻旗人,他平时总是牢骚满腹。”
“他死有余辜。”
“他还是个小偷、懦夫、胆小鬼。”
“我和沙克巴达曾在同一个牛录,我证明,他在一片石大战中贪生怕死,导致他所在的牛录伤亡过半。我怀疑,他~他可能心向李自成。”
典狱长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罪状,后面还附着鲜红的手印,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
“押司,案犯身亡,纵然罪恶滔天,又该如何处置?”
“大人,不如请示副宪。”
俩人正犹豫时,蒋青云派来了护卫传令。
“沙克巴达自刎一案影响重大,拟将全部卷宗和尸体一起移交刑部,由刑部接手。”
典狱长如蒙大赦,终于把烫手山芋交出去了。“
刑部尚书李率泰大为头疼,推又推不掉,只能拉上都察院、大理寺、正八旗都统衙门,四衙门一顿乱打太极拳,最终联合奏报给了内三院。
内三院再汇报给顺治。
从红宫欣赏歌舞回来的顺治见了奏折,甚至懒得看一眼厚厚的卷宗,就朱笔批示:“死有余辜,全家流放宁古塔。”
圣旨既下,刑部执行的就很果断。
沙克巴达的宅子被贴上了封条,一家老小从此彻底消失。
二条胡同,距离沙克巴达家不远,出身于正黄旗的福晋正试图用温存安慰被释放回家的正白旗旗丁贵五。
然而,贵五却无一丝反应。
“当家的,你到底怎么了?”
“右安门监狱那些人是魔鬼。”
“他们打你了吗?”
“没。”贵五突然攥着福晋的手,语气惊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蒋青他想灭绝我们满洲八旗。”“你说什么疯话?”
“福晋,你听我说,我也是做过一任知县的人,官场斗争的事我也懂一些,但是他做的太高明了,我、我感觉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他到底做什么了?”
“福晋,蒋青云他会不会是叶赫那拉.布扬古转世,报仇来了?”
第二天。
贵五把福晋花钱请上门的郎中赶跑了,咆哮:“我没疯,我没疯啊。”
哥白尼曾经说过: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二月二十八,天气晴。
八旗俸饷处正式挂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皇上体恤咱旗人,即日起,马兵每月俸银2两5,每月禄米2石5,节赏照旧啊。领催、马兵、步兵、匠役,人人皆涨俸银5钱、禄米半石。”
众人眉开眼笑,阴霾稍减。
铁杆庄稼节节高,日子过的更有盼头了。
226不吉利,228是个好日子。
20名笔帖式忙的脚不沾地,连轴转了三天,总算发完了一轮完整的旗饷。
右侍郎周绍悄悄的找上了左侍郎苏克萨哈。
“苏大人,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你姑且一听,如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