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他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放下茶盏,装作无奈的样子摆了摆手。
“朕也不是这个意思,如今誉王肯为朕所用,咱们的计划也该改一改了。”
蔺无筝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什么意思,难道要收回赐婚圣旨?
“请皇上明示。”
皇帝笑眯眯的,每一个字都砸在蔺无筝心尖尖上。
“朕希望你二人成婚后,作为丈夫,你该时时规劝郡主,她身为皇室成员,便该履行她的责任,朕可以不收回皇鳞卫,但皇鳞卫,一定要为朕所用!”
誉王府正华院。
明诛坐在桌前,手中端着茶杯,面色不善。
“皇帝的意思是,以后皇鳞卫明面上还是你父王掌管,但一应任职等皆要向他请示。”
蔺无筝灌下一杯茶水,坐在明诛身边,将皇帝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明诛。
“他还让我劝你效忠于他.....”
利用女子的婚姻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皇帝还真是..……
不要脸!
蔺无筝在心里总结了一句,便抓着明诛的手表忠心,“你放心,当初我们说好了联手,就绝不会食言,皇上有何动向,我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多谢阿筝告诉我这些。”明诛语气还算轻松,并未因皇帝的话有太多起伏。
她早就知道皇帝的野心,并不觉意外。
反而是蔺无筝积极做内应的态度,令她意外。
说起来,她与蔺无筝也只是军中那两三年的交情,对于他来说,有知遇之恩的皇帝才应该是他效忠的吧?
没想到竟为了她背叛皇帝。
她抬首,就见蔺无筝眼神灼灼,正期待的盯着明诛的双眼,像只在讨赏的狗狗。
明诛看着他这副几乎算得上乖巧的模样,心中柔软。
她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故意板起脸,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哦?第一时间告知我?”
她端起自己那杯没喝完的茶,轻轻吹了吹,语气带着些许调侃,“蔺督主这是要阳奉阴违?”蔺无筝眼前一亮,立刻顺杆怕,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指尖极自然地落在她放在桌上的手上,若有似无地碰触着。
“怎会是阳奉阴违?”
他挑眉,自从表明身份后,便不再戴面具的脸上神采奕奕,一双眼亮得惊人。
他理直气壮的狡辩,“皇上让我规劝郡主,我这不是正在规劝么?将陛下的深意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转达给郡主,这何尝不是一种规劝?”
他的眼神无辜又真诚,仿佛真是个严格执行圣意的纯臣。
明诛被他这番强词夺理逗得差点笑出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诡辩,若皇帝知晓你是这般办事的,怕也要革了你的职。”
蔺无筝胸腔震动,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 .”他拖长了语调,直起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茶杯上,“郡主殿下,看在臣如此忠心耿耿,尽心规劝的份上,能否再赏口茶喝?方才在宫里说了那么多话,渴得很。”
明诛瞥了他一眼,明知他是故意的,却还是将自己喝过的那杯茶推了过去。
蔺无筝眼底瞬间进发出光彩,缓缓接过茶杯,指尖刻意擦过她刚才唇瓣碰触过的地方,然后才就着那个位置,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
“甜。”他放下茶杯,舔了舔唇角,目光灼灼地盯着明诛,意有所指。
明诛被他看得耳根微微发热,面上却强作镇定。
她移开视线,重新提起正事以掩饰那一瞬间的心慌:“少贫嘴,说正事,太后强行保下赵元庆,此事你如何看?”
提及正事,蔺无筝神色稍敛。
他把玩着空茶杯,语气恢复了几分冷清。
“太后此举,一是为保卢家最后一点势力,二是做给那些还在观望的人看,显示她仍有能力干预朝政,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嘲:“她或许觉得,一个被废了身子,失了实权的赵元庆,更好掌控,也更能死心塌地依附于她。”
明诛却是不解。
赵元庆的依仗无非是卢家跟太后,如今卢家倒了,太后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留着他?
除非..
“太后知道赵元庆的身份!”
据蔺无筝的消息以及皇鳞卫查到的线索,证实了赵元庆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那位早逝的南苑国王爷。太后留下他,定是因为他这层身份。
可她身为太后,执意保下一个异国王爷,意欲何为?
明诛指尖轻叩桌面,眸中寒光一闪,“无论太后有什么目的,赵元庆既敢对誉王府下手,便不能轻易放过。”
只是废了他还是太便宜他了。
“既然皇上让他在府中禁足,那便让他直接病逝在府中好了。”
蔺无筝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诛诛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太后的人看得紧,我们需找个合适的时机,最好能将太后一同拉下水“我觉得太后寿宴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太后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