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许姨和浩浩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又盖着军大衣在行军床上打了个盹,也就是脑袋在墙上出溜了几下,到不到一两分钟的事儿。这次终于是顺利地自然醒了。
我估计女王要真是靠做法催眠的我,黄表纸可能都没烧完一张。
就这么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儿,居然让我有种偷袭成功的兴奋感,随后又陷入到无尽的懊恼中,长此以往,人将不人啊。
老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问他:“咋了?”
“峰子你最近状态不对,咋这么缺觉,按聊斋里的说法,你这是让狐狸精缠上了呀。”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好,我不说。”老王道,“你下次见了狐狸精跟她打个商量,让她缠我,我阳气足。”他还以为我跟他闹呢。
我把军大衣往床上一甩,扭头就走。
“你去哪啊?”
“回家睡觉!”我一边走一边愤愤道,“别让我抓住你,不然高低撇你两根须子烤着吃!”胡春燕这会又成功卖出去一件水果,见我气咻咻的,纳闷道:“跟谁呀这是?”
老王道:“狐狸精。”
我余怒未消地往家走,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以后该睡就睡,大不了香水一喷,电流一打,我奋起精神跟她顽抗到底,不就是做梦嘛,就当是额外的娱乐活动。
回了家,我把外套挂起来,一边说:“元元我睡觉了,一会你看着点我。”
元元不知在干啥没有回应,我往充电的地方看了一眼她也不在那里。
“元元?”平时我但凡有啥吩咐不用等话音落地她就会马上说“好的主人。”
我在家里四处寻找,开始还怀疑她是没电卡在哪了,后来连衣柜都翻了,元元不见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又入了什么噩梦,直到看到手表就好端端地戴在手腕上。首先,没有我和刘振华的明确命令,元元绝不会踏出这屋子一步,其次,我刚才进门的时候门锁是完好的,也不可能是被哪个笨贼偷走了一一而且一般的笨贼打不过元元……
虽然按严格意义来说元元只能算“家电”或者“贵重物品”,但我早已把她当成了这家里的一员,我麻爪了片刻,马上想到联系刘振华,就在这时,我发现阳台上的窗户是开着的,冷风正嗖嗖地往屋里灌。我家住五楼,贼从阳台进来?楚留香你好大的贼胆!
我飞扑到阳台上,下意识地抬头向楼顶张望。
“呼”一个人影从上面掉下去,几乎和我贴面而过,摔到下面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我心凉了半截,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了一眼,万幸,摔到地上的只是元元的躯体,这是有人把元元挟持上了楼顶!
“我操!”我拔腿就往门外跑,顺手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当我跑到楼道里的时候,下面楼层里四条人影也在飞快地上楼,四个人,都是一般的小平头,大高个,其中一个略显矮胖。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刘川峰,你别上去!”是那四个人在喊。
我有心把菜刀飞出去砍他们,又舍不得手里这唯一的武器,他们不让我上我自然更要上。
噔噔噔
我们这栋楼的顶楼是7楼,通往天台的入口是那种老式的爬梯,我眨眼就到了爬梯口,下面的人还在喊:“刘川峰,站住!”踩楼梯的声音此起彼伏。
哼哼,都上来那最好了,我把你们一网打尽!我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默想了一遍“元元救命”的口令,我可不是肥美无害的唐僧,这颗神经毒素炸弹涵盖了未来70多年的科技,你们挡得住吗?我把菜刀别到前腰上,手脚并用爬上了天台。
天台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元元的脑袋被一个奇怪的人拿在手里。
这人个子本来不低,佝偻着个腰,眼睛像鱼眼一样黯淡无光,上身穿着一件土里土气的毛衣,下身被那种屠户才穿的围裙挡住了腰腿,最奇特的是他的脸颊鼓鼓囊囊的,像是横着含了一个芒果。“主人快跑!”元元喊了一声。
我心里稍定,冲那人喝道:“你给我放下!”
怪人的死鱼眼瞄向我,断断续续道:“你,跟我,走。”这是汉语都说不利索。
噌噌噌
那四个人这时上了楼顶,见了怪人也都吃了一惊,那个矮胖一点的警惕地把手按在了后腰上。咦,还学我,我后腰上有哨子,你能摸出个啥来?
我冷笑道:“好好好,都在这了是吧?”
一句“元元救命”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时,元元大喊:“主人不要,抓我这个不是人类!”
四人中挨着矮胖子的那个小平头莫名其妙道:“谁在说话,什么不是人类?”
就在这时那怪人突然发难,也不见他有什么预备动作,他整个人突然弹跳到空中,脑袋冲着我撞过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离我最近那个小平头猛的一把把我推了个越趄顺势也躲开了这一下攻击,怪人脑袋虽然撞了个空,围裙包裹着的双腿骤然横扫,把帮我脱困的小平头“砰”的一下砸得接连后退,好悬掉到楼下。怪人身体落地的瞬间又朝我扑来,带着一股恶风!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