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血强度党少女的带领下,莫问逐步探究着铭城的现状。
铭城内冒险者的社会结构,是按照铭城-层级-地区-公会划分的。
铭城制订核心律法,给出最高指示,层级决定层级特色,地区提出各项规定,而公会对内公告,这些勉强能算是统治机关的组织其效力与影响范围逐级下降。
公会,可以说是铭城最小的“社会’单位。
在这里,莫问就可以体验到铭城的特殊。
不同于正变得越发悠闲,甚至有人因为无事可做而陷入茫然的外界,铭城在持续地进行着各类竞赛。如果说外面是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方向,并自己从中创造成就感,那么铭城就是赋予诸多比赛荣誉,然后让人自行选择。
人当然可以选择不挑战,接受自己的弱小,但那就意味着与万众瞩目,众人追捧学习无缘,似乎也没必要留在铭城。
而能够接受的人,他们则在享受着这一切,甚至在某些外界人看来有点极端了。
在骨骼的碎裂声中,莫问看着相撞的冒险者落到地上,变成一团肉泥,接着又被一旁的医护人员快速分回两坨,当场复活。
撞死彼此的两人没有丝毫后怕,恐惧,也没有对对方的憎恨,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汇总经验。
他们在玩“撞撞乐”,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被限制在一定空间内闪转腾挪,其他人负责撞击闪躲者,把他撞死的游戏。
他们既研究如何撞死别人,同样也研究如何不被别人撞死,就像旁边的移动靶与弓箭手一样关系融治。“呀!射中眼珠,直接穿透后脑了!”金发发出惨叫,声音大得让被射穿眼珠的移动靶吓了一跳,险些以为箭不小心射到别人眼睛上了。
反应过来是金发大呼小叫后,移动靶连着眼球与一部分脑组织把箭拔出来,给自己施法填补好损伤,接着没好气道:“你谁啊,这么没礼貌,没看到我们在训练么。”
金发不敢相信道:“你被射穿眼睛了,你还在乎礼貌与训练?”
移动靶理直气壮道:“我凭什么不能在乎?穿个眼睛多大点事儿,难道你们训练的时候就没点损伤。”“你的教官就没和你讲过平时多流血,赛时少流泪的道理么!这种事应该连刚出生的小娃娃都知道!”金发嘴角抽搐。
与这句话意思相近的古语因为道理清晰,在各个种族间以不同的语言流传,但核心都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变体。
这也算是难杀程度对社会文化的直接影响么。
真是离谱啊。
金发扭头,想要找队友们诉苦,结果就看到莫问正好奇地摆弄着“平台搭设装置”与“陷阱设置器”,在空置区域迅速地制造出一系列残忍恐怖,让她看着都觉得小腿发酸的“赛道”。
开头是什么死亡螺旋啊!那一段怎么只有电锯轨道没有路。为什么那些平台踩一会儿就会消失,另一些平台只有特定时机才会出现,还会有尖刺突然冒出,这东西真的是给人类挑战的么!
而面对这样的赛道,铭城本地人却是跃跃欲试:“如此暴戾却又不是完全的残忍,而是死死卡住我们的能力极限,当真是精妙的设计。让我来试试!”
第一位铭城本地人踏上“赛道”,他奔跑,他跳跃,他抓住锁链甩过一段距离,接着就不小心撞死在移动的尖刺上,然后被搅进电锯里,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音,迅速散得到处都是,一看就不好收拾。对此,铭城本地人表示:“嘻嘻,好惊险,好刺激!”
金发,畏惧了。
她曾目睹发狂的恶神,见过那些在大地上行走的凶兽,不论是疯狂而痛苦的艺术,还是扭曲而病态的战争,都从未给她带来过如此强烈的异样感。
因为这是凡人挣脱原始自然的囚笼后自然得出的一种结果,是穷尽某些人智慧后得出的答案,而非某个必然被吞没的错误。
她能够与这些人交流,却难以理解这些人。
尤其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死后散发出一股澄澈的香橙味,而非正常的血腥气。
但谁在乎陌生人是否理解自己呢?
“喔吼!”更多的铭城本地人开始挑战,他们的骨与血被挤出,化作刺目的颜料,训练有素的医护团队连忙上前开始拼挑战者碎片。
金发在医护人员中看到了蕾切尔,她那一身黑甲在服装五花八门的奇怪家伙中显得尤为异常,因为她太正常了,但她的状态却奇妙地混入了那些人中。
他们很认真地在复活,毫不计较挑战者死得相当零散,他们要花很大功夫才能把人拼起来的问题,倒不如说他们在享受这种挑战。
一位医护人员还友好地向蕾切尔建议道:“这位朋友,有空一起组队参加十项重症急救大赛吗?我的团队就缺你这样的专业选手。”
蕾切尔婉拒道:“抱歉,我不是专业人士,我只是平时业余会救人而已。”
不是谁都有这么多的练手机会,相较于这些熟练到异常的家伙,蕾切尔觉得自己只能算个新人。但那人并未放弃:“哎,没事,大家都是从业余走过来的。你看,那边那哥们顺手就把食道和肠道装反了……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