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竟不见茶叶筒的影子。
谢海涯皱眉,“我可没茶叶给你,你小子回回来顺,我就是开个茶庄,也早叫你搬空了。”薛向发动玄夜瞳,一眼看到茶桌下沿有条肉眼难见的缝隙,含笑道,“师兄,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和我玩捉迷藏,没劲透了。”
说着,轻轻一扣茶桌,一个暗格打开,一筒茶叶掉了出来。
薛向慢悠悠地泡好茶,嗖地一下,那筒茶叶丝滑无比地钻进袖中。
谢海涯都看呆了,这带暗格的茶桌,可是他新买的,防得就是薛向。
他头回将茶叶藏里面,就被识破了。
“好小子,你……”
谢海涯急了。
“院尊,您的恩例到了。”
第七院主事书办童守虎忽地出现在门外,手里捧着个棕色盒子。
谢海涯大手一挥,一股劲力将棕色盒子卷入他掌中,挥退了正和薛向回礼的童守虎。
“什么恩例,我瞧瞧。”
薛向凑过去。
谢海涯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块直径一个拇指长的漆黑圆饼。
才靠近,薛向便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这是愿气。”
薛向眼睛瞪得溜圆。
谢海涯点点头,“万民供养朝廷,愿气凝结,可化实物。
这块愿饼,就是我一年的恩例。
当官的,劳心劳力,说为国为民,不免有泛泛而谈之嫌,这愿饼才是真家伙?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能耐,靠才气、靠事功,就能供应文气滋长。”
“那我怎么没有恩例?”
他看得出来,谢海涯分得的恩例,比他这段时间加起来得到的愿气都多。
谢海涯道,“你还没入品,连仙符都没获得,自然没有恩例。
所以,我一直跟你说,好好考试,好好做官,做大官。
仙人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薛向躬身受教。
谢海涯点点头,将愿气凝结的小饼一分两半,递给薛向一半,“得你小子帮助颇多,带你入桐江学派后,一直都是宗门给你恩赏。
我这个当师兄的,也不能没点表示。”
薛向摆手。
“你小子连茶叶都抢,这愿饼不胜茶叶万倍。”
“抢茶叶,是咱不跟师兄见外,若拿师兄的愿饼,那就是拎不清了。”
薛向笑道,“再说,绥阳渡这一拨,我得到的愿气不少。
就师兄这仨瓜两枣,您还是自己享用吧。”
“好小子,我这还仨瓜两枣,你是倒驴不倒架。”
谢海涯不再劝说,收了愿气小饼。
薛向又聊起郡考的事儿,问谢海涯听没听到什么风向。
谢海涯正色道,“说道郡考,你还真得上点心。
力争上游,我敢说,名列前茅的考生,得到的赏赐,一定比你城考多。”
薛向不信,他参加城考,弄了一座文墟福地。
“当然,郡考的难度,可比城考大多了。”
“不就是那些人,青云台试炼时,迦南六城的青年才俊,我都见过。也就那样。”
薛向确有傲气的资本,青云台试炼,不是他挑头,那帮人估计就没几个能过关的。
“别想简单了。”
谢海涯道,“郡考,可不只有这一届的城生,历届落榜的城生都在。
有的是真落榜,有的是为了博个好名次,故意放弃郡生身份,再度参考,强者不少。
除此外,每届的郡考,都有为数不少的荫生参加。
这些家伙,多是功勋之后,名族出身,有的还是古老世家走出的人物。
他们天生贵种,不用参加城试,便自动获得郡试资格。
事实证明,这些贵种们,就没一个白给的。
有人统计过,迄今为止,荫生参加郡考,通过率在九成以上。
里面多的是惊才绝艳,却声名不彰的家伙。
你千万大意不得。”
薛向凛然。
谢海涯道,“此外,科举考试从来和当时的国情相关。
承平时,策论文章占据上风。
动乱时,修行测试占据上风。
如今,国中不靖,派系纷争,巫神教,灵族纷纷搞事。
你们这届城生,都开始培养理政能力了。
明年的郡考,我估计,修行测试会换花样,占据重要地位。
所以,当务之急,你要迅速提升修为。
你该不会还是炼气三层吧?”
“区区不才,练气五层了。”
薛向卖个萌。
“好小子,那么差的灵根,都能翻过来,果然是怪才。”
谢海涯拉着薛向,“来来来,跟我走,我找人试试你的本事。”
半个时辰后,薛向和谢海涯来到九分山西侧的一间明厅内,七名劲装大汉已经在此等候。
双方见礼罢,谢海涯介绍了几人的身份。
这几人都是巡捕队中强者,领衔的高个肌肉男,大号童威,乃是童守虎堂弟。
练气九层,他的威名,连薛向都听过。
剿灭过山风一战,童虎连斩两名练气九层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