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薛向道,“即便破不了案,我也有躲灾的办法,苏眭然坑不了我。
而军饷案,是州、郡、城三级联合侦办都没破了的案子。
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和关注度。”
“郎君想出风头?”
柳眉蹙眉,“只是这等关头……”
“出风头我不排斥,但出会得罪人的风头,绝没必要。
专办行辕里的大佬们都没破了的案子,我嗨嗨瑟瑟地破了,肯定惹人嫉恨。
可我不在乎人嫉恨,我在乎的是……”
“愿气!”
柳眉眼睛亮了,“是啊,这样的大案,关注度如此高,一旦侦破,得到的愿气之丰厚,定然超乎寻常。只要郎君能规避风险,我也乐意郎君接下此案,我想看看我总能胡乱联系的能力,能不能用上。”“定然能。”
薛向道,“接下来,就要看苏眭然的表演了。”
未时三刻,薛向才在公房坐定,闫光明、褚兆、陈桐、金光都赶了过来。
“薛掌印,您瞧瞧,这叫什么事儿,苏镇令也太不像话了,咱都没去,他自己跑过去掺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绥阳镇他当家。”
金光愤愤不平。
他就一点好,当久了墙头草,倒伏能力惊人。
倒向谁时,必然形象美,姿势佳。
自打掌印寺会议反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薛向的头号马前卒,就差早请示、晚汇报,真当薛向是他上官一般。
“苏镇令这样做,的确不妥,至少得跟咱们通报一声。”
褚兆也亮明了态度。
掌印寺会上,他亮明态度后,矜持让他没刻意和薛向走得很近。
但自问在上次掌印寺会议上反戈一击有功,该拿的功劳,该享的福利,他是真真切切冲锋在前,理直气壮。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等了,我相信苏镇令会给大家个交待的。”
陈桐很难。
若不是来的是苏眭然,他根本不必这么难。
他对薛向的印象很好,有能力,有手段,关键是有心胸。
掌印寺会议上,大获全胜后,也不见薛向趾高气昂,唯我独尊。
该分给大家的利益,一点不少,从不胡乱越界,长臂管辖。
遇到这样的当家人,还求什么呢?
说一千,道一万,大家同衙为官,为的不就是名和利么?
名和利都有了,还斗什么?
“列位,你们都说半截话,我也听不懂啊。”
薛向摊手道。
闫光明瓮声道,“专办行辕今天撤了,沧澜州第一司司尊樊元辰亲自过来算总账,随行的有迦南郡第一堂堂尊,云梦城第一院院尊,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号的官员,阵仗极大。
本来,我们应该都过去接待的。
结果,苏镇令自己先去了。
咱哪有那个厚脸皮,怎好意思再跟过去。”
闫光明自觉整个绥阳镇,就他和薛向是自己人,别人都是墙头草,他都不稀得看。
“报!”
吴奎疾步冲入。
他被薛向安排在军饷案专办行辕,吴奎也乐意干这迎来送往的活儿。
“说。”
“快说,可是军饷案有结果?”
“你喘什么气呀,苏镇令怎样?”
“不急,你先压一压,慢慢说。”
薛向递过一杯茶水。
吴奎一饮而尽,一抹嘴道,“专办行辕解散了,军饷案到底是没破掉。
沧澜州来的司尊大人,大发雷霆,严厉申斥专办行辕诸公,当场拿下两名经办的大人。
其余人等,也都受到了严厉的惩处。
本来,到这儿就结束了。
苏镇令忽然说话了,他说,薛室长有神君之名,在镇上屡破奇案。
他代表绥阳镇十一室,接下军饷案。
并扬言,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破案,他愿和薛室长一并接受惩处。
司尊大人本来就在气头上,苏镇令这样一说,司尊大人当场就炸了,其他人也怒目相视。
三级联办的专办行辕,都没破了案子,苏镇令这时忽然说这话,等于扇所有人的耳光。
司尊大人当场拍案,要苏镇令立下军令状。
没想到,苏镇令真的立下军令状,我在行辕外面就听到这儿,便急急赶来禀报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干什么,找死?”
金光厉声道,“他自己找死就行,为什么非扯上薛室长?太歹毒了。”
“苏子墨的事儿我知道,他自己害人不成,被自己坑死了,怪得了谁?”
褚兆冷声道,“老苏太不是人了,掌印寺会议结束后,薛室长也没侵夺他职权,处处给足他面子,他这是要干什么,拉薛室长一起死?”
闫光明道,“何止是薛室长,一旦破不了案,咱们整个绥阳镇掌印寺,都得受牵连,我真不明白,他是不是疯了。”
“我找他去!”
陈桐也恼了。
绥阳渡这么好的局面,肉眼可见地只要霸住了位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