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安详地闭上眼睛。
差一步就要睡着时,一声尖叫让她心尖一颤儿,立马睁眼清醒过来。“我这□□绝技怎么样?”
“阿!相公快点口口我!”
一墙之隔,床榻晃动,仿佛下一瞬就要轰然倒塌。男人也在肆意地说着比元衾水配文的春宫图还下流的话,女人则翻来覆去都是叫喊着诸如"你的口口好口口"等难堪入耳的话。怎么偏偏今晚也要叫!
元衾水想起自己床边的谢浔,耳朵发红,一边无地自容,又一边急火攻心,她瞪大眼睛,隔壁破床摇了半天,她听见谢浔翻了个身。“……你醒了吗?"她轻轻问
谢浔没有应答。
正当元衾水缓缓放下心,男人声音由下至上传过来:“醒了。”不过好在隔壁很快,一盏茶就消停了。
她放松下来:“好了,睡吧。”
谢浔嗯了一声。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元衾水第二次濒临睡着时,隔壁的床又摇了起来。“……“太过分了!
元衾水终于忍无可忍倏然从床上坐起身,她呼吸粗重,气得头脑发热,一副拦不住的模样对谢浔道:“殿下,我要去骂人了。”“但那个男人很壮,我可能打不过。”
谢浔沉默片刻:“去吧。”
元衾水嗯了声披件衣服走到院子里,气势汹汹地搬了个板凳对隔壁喊:“很吵!别干了!”
然而毫无作用,声音更大了。
根本就是故意的!
元衾水找了块石头狠狠砸到隔壁窗口,怒吼:“我说不要干了!”“每天晚上一柱香干六次后三次还是道具到底有什么好叫的啊?还绝技,不要脸!你们赶紧去看大夫治一下不举好不好!”“让不让人睡觉了啊都说过好多次了,我哥当官的,信不信我找人打你们!”
终于安静了。
舒服多了。
元衾水跳下板凳,一回头看见谢浔站在门前,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理智回笼,她身上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其实我这半个月都没睡好。”
“他们就是故意的,我认为是看我孤身一人,欺负我没法真的把他们怎么样,好些时候,我越不满他们就越起劲,好像有我听着更刺激还是怎么。”她想了想,又替自己方才那失礼行为找补:“我不是故意骂人的,只是我越软弱,他们会越嚣张。”
谢浔拍了拍元衾水发丝上的水,他当然不是觉得元衾水失礼。他只是在想,她的确变了很多。
怪不得她那时执意要走。
谢浔收回手,道:“我只是看入迷了。”
元衾水略微不好意思地想,她有那么有魅力吗?还没细问,前厅房门便被砰砰扣响,男人辱骂声清晰的从前厅传过来,她熟练道:“不用管他们,我决定明天报官说他调戏我。”
谢浔却道:“等我一下。”
他让元衾水独自待在房间,穿过院中小径,很快,辱骂声戛然而止。一盏茶的功夫,谢浔从外面回来。
元衾水忐忑道:“你干什么了?”
谢浔去水井边洗了手,道:“不是要找人打他一顿吗,打完了。”“元衾水,不必报官了。”
这次外面终于只剩雨声了。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棚顶,元衾水重新盖上薄被躺下,仰面看着横梁。她睡不着了。
“你还醉着吗?”
谢浔躺在地上,“还醉着。”
元衾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隔了片刻,男人才又低声开口:“元衾水,我想跟你说说话。”元衾水翻了身背对着他。
“其实师青每次给你回信时,我也会悄悄给你回信,只是我没办法寄出去,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很想看到我。”
她没有理会他。
谢浔身上的薄被散发着她身上的芳香,时隔三年,与记忆里毫无差别。今夜无月,天幕漆黑一片。
从前他总是想把她握在掌心,好像这样就不会经历失去。他曾认为婚约是最牢不可破的关系,但是他显然愚蠢至极。“元衾水,你的名字未上皇室宗谱。”
“名籍我会遣户部直接与我分离,新的′元衾水′这个名字的路引,我会派人送给你,你日后以真名出行,亦不会有人拦你。”“……你什么意思?”
谢浔声音很低,在闻静的夜色中静静传入元衾水耳中:“你我婚书已经作废,你若是想要,婚约一样可以作废。”
“关于你我,户部不会有任何留存。”
元衾水呼吸重了几分,她翻身面对他,“你要跟我和离?”“我不想跟你分开。”
他轻声反问:“但不想就可以不作废吗。”“当然不是。”
元衾水很迅速地回答他。
谢浔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贴近床边,目光在夜色中追随她垂下的手腕。“好吧。”
“那可以试图挽回一下吗?”
元衾水这回没吭声。
气氛寂静,她有点想装睡。
装了也无所谓,反正谢浔现在毫无威慑力,可以随便欺负他。但最后,她还是摊煎饼似地翻过来,又翻过去,继而很快速地说了句:″随便你。”
刚说完,她又在黑暗中盯向他,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