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会在太阳西斜前把公务完全处理完,然后回来跟她一起用晚膳。元衾水偶尔无聊,会自己去寻他。
她本意是想跟他闲叙两句,但她疑心自己跟谢浔是不是都有点毛病,不然为何总是滚上床,每次说着说着就会莫名其妙亲到一起。事后谢浔整理桌面时,一旁悔恨交加的元衾水会对谢浔宣布:“我以后来找你,你不要亲我了。”
谢浔看起来也有些懊悔自己怎么频频失控,还因此耽误政事,打乱计划。他唇线抿直,低头嗯一声。
但是他们总是做不到。
次数多了,元衾水有点认清自己了。
她吩咐膳房给自己和谢浔熬了大补汤,希望他们不要被彼此吸干。不过谢浔从来不喝她的汤。
朴素的元衾水总觉得浪费,所以她每次都自己喝两碗,有没有补充被谢浔吸干的精气不知道,人倒是胖了二斤。
她每月都会回来看元青聿。
给他带自己在宫里吃到的好吃糕点,或是外面难求的珍贵食材。在元衾水住进东宫的第三个月。
这一年的冬天,谢浔陪元衾水回兄长那里,他第一次吃到了元青聿做得菜。一筷山笋入口后,谢浔总算明白了元衾水为何要事先提醒他注意言辞。元青聿看他一眼。
谢浔咽下去,低头道:“舅兄好手艺。”
元青聿这才慢慢收回目光,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他很客套地道:“殿下肯赏脸,是臣之荣幸。”
谢浔默默换了道菜吃。
但他很快就发现元青聿的水平分外稳定,几道菜基本一个味道。谢浔从小到大在吃食上都不算挑,当然这大多是由于他从小就锦衣玉食,所有入口之物都是精细中的精细,根本没有特别难以入口之物。谢浔看向元衾水。
但他的妻子吃的很香,比在东宫吃得还要多。谢浔收回目光。
他打算有机会让太医为元青聿诊脉,因为他现在疑心元青聿没有味觉。正打算放下筷子不再继续食用时,鞋尖忽然被踩住了。元衾水夹了筷子萝卜给他:“殿下,你不是喜欢吃萝卜,不要客气。”谢浔:嗯。”
吃过晚膳后,谢浔跟元青聿坐在厅堂里闲议政事,今年冬天格外的冷,今早传来消息,京城街市上冻死了三个小乞儿。八九岁的年龄,被巡查官兵发现时,人已经硬了。谢浔传了令,让衙门暂时收留这些人,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元衾水熬了一锅甜汤,分盛好后坐在元青聿的身边。“慈济堂名额已满,但不宜扩张,因这些人里免不了太过懒怠而滥竽充数之人,占了真正需要救济之人的名额。”
“还是应该正本清源,对每个进慈济堂的人进行身份严查,减少栗米供给,防止他们过于仰仗朝廷接济而无所事事。”元青聿说完,结过妹妹递来的汤。
“什么时候学会的做汤?”
元衾水立即道:"在润州就会了!”
说完又生怕兄长觉得谢浔待她不好,补充道:“我在宫里从不下厨的。”元青聿嗯了一声。
“你的手是拿笔杆的。”
谢浔饮了一口元衾水的汤,毫不吝啬地赞叹道:“浓郁鲜香,很好入口。”元青聿赞同道:“我妹妹自然是样样都好的。”元衾水觉得他们俩太夸张。
但又忍不住因此而飘飘然,她自己喝了一口,其实觉得很一般,没想到会这么对谢浔胃囗。
她跟谢浔在这待到了戌时一刻。
冬日天暗的早,也没什么行人,长街幽幽,只剩几名亲卫和随行的小太监。元青聿送他们出门。
他从房里拿了件雪白的氅衣递给元衾水,“不要受凉。”元衾水就势披上,道:“你快回去吧。”
轿撵走到一半时,外头的小太监道:“殿下,娘娘,下雪了。”“这还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呐。”
元衾水掀开厚重的轿帘,纷扬雪花迎面吹拂进来,冰冰凉凉落在脸颊。谢浔帮她揽好衣裳,“风大。”
元衾水盯着昏暗的半空,无数大片的雪花犹如纷扬而下的杏花雨。她道:“快过年了。”
谢浔嗯了一声,“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元衾水放下轿帘,叹了口气。
“可我哥总是一个人。”
当时元衾水离开晋王府时,她告诉元青聿希望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为了元衾水停留官场或者停留并州,她都做好兄长辞官归家的准备了,没想到直到今日,兄长依然留在吏部。甚至做得如日中天,在朝堂颇有威望,可能不久后就要成为国朝最年轻的天官。
吏部尚书。
大九卿里排首位。
元衾水问及原因时,元青聿只是摸摸她的脑袋,道:“做官也是很有意思的。”
“而且幼时父亲便想要我考取功名,要为国为民,我既然走到今日,就断不能放弃。况且我也想留在京城看着你。”“别为你哥遗憾。”
谢浔冷不丁开口道:“不是人人都要成婚,有些人天生就喜好独行,你兄长日子过得好着呢。”
元衾水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
她虽然有些操心,但也不想勉强元青聿,所以凡事还是看缘分吧。大
元衾水依然不喜欢出门。
她可以把自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