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
季云大半身体都被纱布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
目光和余夏对视了一眼,看到那张羞红的俏脸,他才意识到大概是为了好上药,自己还光着屁股。这姑娘似乎是在给自己处理大腿内侧的伤口,光屁股当然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气血充盈的让季云状态好极了。
除了面对这家伙,余夏哪里见过这场面。
之前季云昏迷还罢了,现在目光对视,难免一瞬慌乱,连耳垂都浮上了一抹粉红。
这一刻余夏不知道说什么,但似乎又得自己说点什么,证明自己没那么尴尬,只能故作镇定地招呼道:“咦季云,你醒了?”
她僵直了一瞬的手,也继续捣鼓着大腿上的伤口,轻轻用沾湿的纱布擦拭。
本想装作看不到,可怎么能看不到。
季云想凝神静气,可发现身体不太受控制,那是一种旺盛气血盈满的状态。
就这么显白着,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自在,只能解释道:“啊..抱歉.”
余夏看着他这略显局促的表情,反而大方了起来,噗吡一笑:“没事啦。”
她转而还说了一句:“花铃姐给你服用了参汤。她说是正常的。”
“哦。”
季云当然知道是正常的。
气血状态这么好,伤势也无大碍了。
正这时,花铃走了进来,看着季云醒了还这般姿态,故意啐口道:“羞不羞?还不收敛一下。”这话没忘记把两人都一起调侃了,又补充了一句:“人家夏夏可是姑娘。”
季云早就熟悉花铃的脾性,无语瞥了一眼。
余夏和花铃平日也什么都聊,知道她调侃什么,大方笑道:“我还好啦。”
花铃听着,嘴角洋溢着一抹捉狭的轻笑,看着季云又道:“这两天都是夏夏在细心照顾你。不好好谢谢人家。”
季云看着余夏微微一笑,“谢谢。”
这姑娘也笑的眉角弯弯,“不客气。”
花铃又道:“哈哈,既然醒了,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在一个大概率出不去的剑仙鬼域里,好像也没什么比开心更重要的事情了。
三人都是如此。
季云走出了帐篷。
既然醒了,就无大碍了。
“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
“哦。剑池里那鬼仙呢?”
“没出来。我们也没敢去查看。不过其他地方倒是去翻了个遍。这地方也没其他的鬼物,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桌上堆满了丰盛的食物。
四周依旧是那个破败的山庄大殿外。
季云醒了,问了一下状况,和昏迷之前差不多。
那剑池里的鬼仙没有出来的意思,这也让三人有了难得的安闲时光。
花铃和余夏这两天已经尝试过无数方法,但都没能找到任何能出去的希望。
她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余夏的龙纹印记已经发黑,本就意味着哪怕是能活着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生命的尽头能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可惜的。
而花铃的性子本就洒脱,当然也能接受。
季云更是从来没为自己担心过。
原本他之前就是想,在自己自然死亡之前,要来一趟这神秘的殷墟。
现在也算如愿以偿了。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能接受的。
吃饭的气氛并不沉闷,反而有种期待时光慢慢流走的温馨,几多欢声笑语。
天空中绿色的月亮高悬,倾洒在三人身上。
当心态好了,这阴森绿色的月光,看着也温柔了起来。
季云身上还缠着纱布,大多时候都是花铃和余夏帮他夹菜,聊天也大都是两女在聊。他就在一旁听着,目光偶尔掠过余夏始终挂着灿烂笑颜的侧脸,又或者花铃飞扬的眉梢。
像是以往无数次三人一起相处那样。
聊天的内容也不再是殷墟探索的正事儿,更多的是日常。
三人明明年纪都不大,可走在了生命的尽头,回首却发现,追求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反而身边人的欢声笑语才如此真实,弥足珍贵。
他们围坐在一起,没有被困于绝境的沮丧。只有共享着这一段仿佛向命运偷来的,静谧而温暖的时光的安闲。
季云望着那轮月亮,岁月像是月光一般,仿佛在眼前流淌成了实质,目光也渐渐迷离。
那一刹那,他眼里仿佛藏着了无尽剑光。
花铃和余夏也都习以为常,知道这家伙大概是又有所领悟了。
她们继续聊着。
然而突然间.,
季云瞳孔猛然聚焦,拍了拍大腿:“我懂了!”
这一声惊喜的欢呼让两女也都齐齐一怔,随即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花铃问道:“怎么了?”
季云眸光微微颤动着晶莹,激动道:“我悟懂了之前那剑池鬼仙为什么能伤到我了!”
花铃和余夏不明觉厉:“啊?”
季云连忙把自己想到的分享了出来:“我不是八重无漏金刚吗,理论上无力手段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