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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好笑(1 / 2)

第113章有点好笑

看着再次变得充盈的国库(别管这充盈是怎么来的),苻坚长长地舒了一囗气。

那种有钱可花、不必再为每一个铜板斤斤计较的感觉,与之前捉襟见肘、束手无策的窘迫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巨大的压力仿佛瞬间消散,让他重新找回了那挥斥方遒的自信与从容。

有了钱,许多被搁置的计划便重新提上日程。首当其冲的,便是恢复和充实常平仓与义仓。在苻坚以及当时绝大多数统治者看来,这两大仓储系统是“有为之君"的标配,是施行仁政、稳固统治的标志。常平仓用于在粮价波动时平抑物价,保护百姓口粮;义仓则用于储备粮食,应对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施行赈济。

然而,沉浸在"有钱了"的错觉中的苻坚并不知道,他这第二次大规模发行“恩牒”强行募资,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上一次的“恩牒”,认购主体是长安的顶级权贵和核心重臣。这些人要么家底雄厚,足以承受;要么与苻氏王权利益捆绑极深,即便心中不情愿,出于长远的政治投资或被迫表忠心的需要,大多还能咬牙认下。而且,认购巨额“恩牒”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被扭曲成了一种彰显身份和"圣眷"的象征。但这一次,情况截然不同。

这次“恩牒”面额虽小,但范围极广,且诏书意图明确,精准地指向了那些上次“侥幸”躲过一劫的中小贵族、地方豪强、乃至一些经营有方的富商。这些人是西秦统治阶层的中坚力量,是维持朝廷政令在地方州县能够畅通执行的重要环节,也是他们的统治基石。

他们不像顶级门阀那样富可敌国,几百贯上千贯的现钱或等值物资,虽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但也足够让他们肉痛很久,严重影响到他们自身的经营规划和生活享受。

当强者从他们身上割下一块肉时,他们绝不会默默承受,而是毫不犹豫地挥刀向更弱者。

不需要多么复杂精巧的操作,只需要利用手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权力就好。比如税吏在征收农户的“布调"时,可以刻意挑剔,指责对方缴纳的布匹“经纬稀疏、质地不均、不合规格",强行要求其补缴一倍甚至更多。比如胥吏在摊派徭役时,可以故意“多报"名额,逼迫不想服役的农户凑钱"赎买”名额,这笔钱自然有三七分账。

还有地方豪强可以趁机放印子钱,或者以“需向朝廷进贡”、“摊派劳军物资”等各种名目,向依附于他们的佃农、客户加征钱粮。如此,用上些力气和手段之后,总能把被朝廷"借"走的钱,从穷鬼那里加倍地“找补"回来,狠一点的,甚至还能小赚一笔。而高居长安庙堂的苻坚以及西秦的高层官员们,要么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发生在遥远州县的、细微却普遍的盘剥,要么即使偶有耳闻,也会认为这不过是“自古皆然”的官场陋习、胥吏贪墨,无伤大雅,过些时日自然便会平息,不会动摇国本。

此刻,西秦的天王苻坚正雄心心勃勃地准备重启洛阳的工坊建设,在深刻体会到徐州布匹低价倾销对西秦本土纺织业和财政的冲击后,他下定决心,必须建立起西秦自己的官营工坊,绝不能再让徐州独享这份巨额利润!尤其是眼下正值春夏之交,陇西、关中、河套地区的羊毛开始大量上市,被打成沉重的捆包,一船一船地顺着黄河、渭水东运,目的地直指徐州而去。这让苻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如果不能在秋天之前让洛阳的工坊建成并实现量产,那么今年整个夏季的羊毛利润,西秦将连一口汤都喝不到,眼睁睁看着财富流入徐州。

为此,他咬牙从刚刚“借”来的、本应用于维持朝廷运转和仓储建设的宝贵资金中,拨出了一大笔专款,火速发往洛阳,阳平公苻融也带着钱被重新捧去了洛阳,苻坚要求他务必克服一切困难,让那些停工已久的工坊立刻重新开建,尽可能在秋季到来前可以收毛生产。

只要能织出足以与徐州布匹竞争的"西秦官布",他觉得以西秦的国力,不需要太久,就能让洛阳如淮阴那样富甲天下,让百姓富足,甚至支持他一统天下杨循没能跟着苻融跑回洛阳,被苻坚留在了长安,他最近已经成了苻坚面前红人。

陆妙仪虽然也是那位的心腹,但对于徐州的政策更多是执行,并不能理解,但这个学生,却是能理解徐州经营的基础学说的学子,苻坚对这个早就好奇了,如今终于有个可以解惑的,几乎是每天一有空,就来询问他治国法略,让杨循感觉自己去了教务处,拿到了县学老师的编制。可误啊!这可是比研究者还冷板凳,还不如让我去管财政呢!但杨循心里也明白,没有苻融在,他一个徐州出身的人,是没有资格去碰朝廷的账目的,碰了就是死。

感觉心里有好多不雅的话想讲,这破地方真是浪费时间……洛阳,五月。

天气已经开始转热,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忙碌的气息。与一年前相比,这座古都的面貌已然大不相同。虽然大规模的建设因财政问题一度停滞,但得益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徐州方面有意无意的引导,它已迅速崛起为徐州商品输入西秦的最大集散地和初级加工中心。徐州来的学生们别的不说,效率和商业头脑是顶顶的高。他们虽未能立刻运行起工坊,却在洛阳城内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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