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让你看着我,回答我,像我这样的半魔是不是真的不为天地所容,真的该死吗?”
余白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但她总觉得湿漉漉的在下雨。
“………我又没说你该死。”
殷挣眼睛一亮:“你这是愿意帮我了?”
余白拍掉他的手:“别自作多情,我是为我自己。所以到底要怎么做?”殷瑜很开心,语气也轻飘飘:“不难,你给我喂七七四十九日的精血即可。”
不难?喂血?还七七四十九日?
你要不要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殷挣解释道:“我也没办法,我想要换掉我体内那半魔血只有这样做不可。其他人的血没用,只有你这样的纯血才行,还得自愿,不然会被反噬排斥。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筐丹药。
“这个给你,全都是我这些年积攒的固本培元的丹药,可以补补气血。”余白咬牙切齿道:“你倒是准备的充足。”殷玲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等到一个能给我换血的好心人。”“好心人?我看是冤大头才对吧!”
冤大头余白气呼呼地拿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比划了好几次也还是没办法下手。
她把匕首递给他:“你自己来!”
然后闭着眼睛,把脸别在一边,不敢去看。殷珞将匕首收好,冰冷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话音刚落,他低头咬了下去。
余白感觉到有两颗明显尖锐锋利的牙齿刺入了她的手臂。这种痛不是单纯的痛,是像冰渣子在血管里游走般,疼得她脸一下子就白了。
自此余白成了殷玲的移动血包。
该说不说人的适应力之强,她从一开始疼得吱哇乱叫,疯狂捶打殷挣的脑袋,到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吸血了。殷豫本就生的好看,这些天吸了她的血给他吸得更是气血充足,红光满面,脸上都长肉了。
虚弱的成了余白。
她觉得有点晕,抓起一把丹药往嘴里塞,缓过来后继续看他吸血。青年的皮肤是堆雪一样的白,薄薄一层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嘴唇又是那样的红,染血的两片嘴唇薄而冰凉,在收尾的时候他探出舌尖在她伤口处舔乱了下,眨眼间伤口就愈合了。
注意到余白在看他,他弯唇道:“你喜欢我的脸?”余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点头:“其实每次吸血的时候我都疼得想把你掐死,但看着你的脸我气又消了,还能转移注意力,挺好的。”一般女子可不会这么直白承认,殷挣有些意外少女的坦诚,唇角的弧度又升了几分。
“既然你喜欢我的脸,那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如何?“殷挣半开玩笑半认真这么说道,眼睛盯着余白,希望看到她一些别的有趣的反应。
比如害羞,或是慌乱。
但都没有,余白面无表情道:“那就算了,我无福消受。况且你只是一般好看,还不足以让我道心动摇。”
“我?一般?”
殷挣气笑了。
余白莫名:“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你告诉我谁比我好看?玄寂吗?我承认他是长得还可以,但他再好看也是个秃驴,怎么比得上头发浓密的我?”余白皱眉:“谁跟你说是玄寂的?我身边比你好看的朋友多的是,又不止玄寂一个。”
“我不信,我可是……
“你说什么?”
后面的话太含糊余白没听清。
殷玲抿着嘴唇,郁闷道:“反正我不信,还多的是,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仙门的修士,一个个穿的披麻戴孝的不是白色就是素色,长得好看的是不少,但都是没有香味的花,论知情识趣哪比得上我?”这倒的确,这些天余白也不是单纯被当血包被吸血,殷挣吸血前会给她抓鱼打猎,摘果子,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吸血的时候也不是张口就咬,会尽可能让她放松,一点一点慢慢试探。
晚上睡觉怕她略着还会让小红变大给她当床睡,她无聊了给她讲一些民间趣闻奇事,这么多天都不带重复的。
还给她编花环,做了不少让她解闷的小玩意儿。这段时间里,余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但是一一
“你是不错,但和江厌星还是没法比的。”“?江厌星?你朋友?”
余白点头:“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他长得比你好看,比你厉害,还特别聪明,另一个也比你漂亮。改天有机会我可以带你亲眼看看,到时候你就心服口服了。”
她没注意到青年肉眼可见变黑的脸色,抬头去看石壁上用来记录时间写的“正"字。
数了数,明天就是第四十九日了。
五百年了,当血包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余白开心地干完了一整只烤山鸡和一碗鱼汤,以及几个果子,然后躺在小红毛绒绒暖烘烘的身上睡下了。
听到余白变得绵长的呼吸后,殷挣走过去躺在了她身边,身旁少女的清甜香气萦绕在鼻翼之间,他将她面颊的头发别在耳后,支着头盯着她看了许久。犹豫了许久,他伸手很轻地抱住了她。
最后一天喂血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