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不明的嘟囔,活像只被太阳晒蔫了的猫。坐在他对面的独孤雁忍不住掩唇轻笑。
紫发少女单手托腮,眼眸弯成月牙,温柔地看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雁雁姐,你说至于吗?不就是两个封号斗罗打架?”
程霄武猛地坐直身子,椅腿“咚”地砸回地面。
“从天武学院到斗魂竞技场,平时二十分钟的路,今天愣是挤了整整半天!”
他越说越气,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黑色夹克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那条刻有雷霆纹路的兽皮腰带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哑光,衬得少年身姿越发挺拔。
独孤雁却浑不在意,反而很享受这种热闹。
美眸悄悄瞥了眼对面的少年一在人潮拥挤时,程霄武总会不动声色地用自己健硕的身躯为她隔出一方天地。
那种被紧紧保护的感觉,让十八岁的少女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阿武”
独孤雁轻声呼唤,指尖绕着紫色短发。
“这个世界,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从小就见惯了封号强者。”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女孩望向窗外乌泱泱的人群,语气难得带上几分感慨:
“剑斗罗和风副院长都是6级的巅峰强者,又同样以剑为武魂,这场约战可是提前数月就传遍了大陆”
程霄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街道上人头攒动,有扛着孩子的父亲,有互相搀扶的老者,甚至能看到远处屋顶上密密麻麻的赶路魂师这样万人空巷的盛况,恐怕连两位当事人都未曾预料。
少年没由头的想起父亲今早那“奇怪”的考校一一那个明明已经强得离谱的男人,总会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检验他的修炼进度。
程霄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一米九多的个头,嘴角抽了抽。
绝对是因为自己比他高了个头,今早又被莫名其妙的触动了关于时间流逝的感慨,所以拿自己出气。程霄武猜的一点不错,知父莫如子,就是程煜恍惚发现自己与儿子之间身高差,引起的心理不平衡,反正儿子抗造,无名火又是因他而起。
魂师挨打能叫挨打?
父爱如山体滑坡。
属于是自产自销了。
程霄武的惆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几息之间,他的注意力就被眼前那抹梦幻的紫色吸引住了。“雁雁姐,你这头发.”
少年突然凑近,灵性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名为好奇的光彩。
“是自己染的吗?”
独孤雁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丝打转。
“嗯”
女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长发打理起来太麻烦,而且原来的青绿色总是不好搭衣服..”
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却又忍不住偷瞄对面的反应:
“是很奇怪吗?”
阳光透过琉璃窗,在那头紫发上跳跃出迷离的光晕。
程霄武单手托腮,目光专注得像是要数清每一根发丝。
半响,他突然展颜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好看的!”
少年竖起大拇指,眉眼弯成月牙。
“雁雁姐怎么样都好看!”
窗外的骄阳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但在独孤雁眼中,此刻少年灿烂的笑容比盛夏的阳光还要耀眼百倍。
她感觉脸颊发烫,急忙低头假装整理裙摆。
“雁雁姐..你很热吗?”
程霄武疑惑地皱眉。
他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连带着精致的锁骨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两人所在的酒楼顶层装有最新式的制冷魂导器,恒温25度的舒适环境里,独孤雁却像是置身于烈日之下她支支吾吾地别过脸去,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裙角。
少年人的成长总是快得惊人。
六年前那个跟在她身后喊“雁雁姐“的小豆丁,如今已经长成了肩宽腿长的俊朗青年。
独孤雁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三年前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这个惊人的变化。
那一天,是在结束了紧张大赛后的归途。
精神上疲惫不堪的她本想借着同行的机会,好好亲近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弟。
可当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气息,说话时滚动的喉结,还有递来水壶时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都让她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那天夜里,独孤雁做了个荒唐的梦。
醒来后她望着镜中满脸通红的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战队里不乏优秀的男性同伴,为何独独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弟.
“雁雁姐?”
程霄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少年歪着头,目光纯净得让人心颤:
“你最近怎么总穿裙子啊?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碍手碍脚的衣服吗?”
独孤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低头看了眼今天精心挑选的藕荷色长裙一一腰间的系带特意收紧了三分,裙摆的褶皱也是照着最新时装杂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