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厨刀逆着纹理切片,刀刃却会在细腻脂肪上打滑,入锅也试了几次才爆到最佳的油脂度。打蛋也不容易,鸡蛋不能搅得过于均匀,以免失去层次感,蛋液旋入铜锅,半凝固时覆上和牛,还有不容小视的米饭口感……
叶其珍就这样从天光大亮折腾到残霞将褪,才做出了堪称完美的一盘。今日白天热得通透,阳光清亮暴晒,黄昏的夕阳也一瀑半边天际的橘金色,被客厅整面巨大的落地窗框成天然的名画。秦应忱就是踏着这金色的尾巴进的门。
“你说不来就不来了?知道我攒这局多不容易么?江家你小叔回国,多少人都想来认个脸熟,你这会儿不见,等你哥你姐反应过来还有得你见吗?”电话那端,沈寒澄没个好气,浑想骂他。
“哥,您才是我哥。“秦应忱噙着淡笑,低声敷衍,“我给你看盘,两天。”“两个月。"沈寒澄微笑。
“两周。”
“成交!"沈寒澄恢复吊儿郎当,“我弟真乖,哥不白用你,你那……“挂了。”
秦应忱好笑,分明他们这样的都有专人精英团队打理资产,他这老表哥偏就信他是个股神。
他放下手机,就见叶其珍站在岛台处,冲他盈盈地笑。眉目清甜弯着,嘴角快抿出小涡,头发随意扎成丸子低低垂着,两缕碎发自额角落下搭在颊边。
秦应忱手指微动,忽地想帮她捋一下头发。他回神一笑,手指蜷进掌心,朝她走过去:“等多久了?”
“您回来得刚刚好。”
秦应忱走近了,才注意到她的装束。
他知道她喜欢在家里穿得清凉,吊带白丝睡裙堪堪过臀,前边黑色围裙挂脖,再在腰间一系,衬得人儿更瓷白。
简单一条围裙,莫名让她穿出几分欲|色,偏偏那双眼睛纯净得像个孩子,仰视着他,半点儿藏不住欣喜。
他额角突地一胀,下意识将视线转向窗外。斜阳已没入西山天际,楼群华灯初上,长安街灯火通明。房子在五十多层,目之所及没有比肩的高楼,可是在楼下或远处难保看不到这里。
秦应忱微一蹙眉,“你不喜欢拉窗帘?”
……?“叶其珍愣了下,小声解释:“我看这外边夜景很美。”秦应忱神色不明,忽地向她微倾身,语气幽幽:“原来你想在这人……”
叶其珍瞬间睁大了眼睛,想喊冤,又怕是自己想多了,气闷得咬唇,幽怨瞋他:
“你最好不是那个意思。”
秦应忱低笑出声,终是遂了手指的意,捻起她颊边的发丝,慢条斯理为她掖到耳后。拇指落在她脸边,一路摩挲到下巴尖。他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长得像一颗珍珠,莹白温润,顾盼生辉。指尖最后拨了下她耳垂上的珍珠,惊得姑娘轻缩了下。秦应忱垂手捻了捻指腹,眉目染了笑意。
她好像很喜欢他送她的礼物。
“对了,饭好了,“叶其珍目光闪烁避开,去把盘子端到餐桌主位,“我第一次做,你尝尝?”
秦应忱闻言挑眉,这卖相可不像是第一次做。煎西冷难掌控火候,她这却一看颜色即知是最适口的程度。旋风蛋皮也很考验技艺,蛋面成型旋出沟壑,蛋液如熔岩莹润金黄。他这小妻子怕不是个天才。秦应忱难敛笑意。味道更令他惊喜,他这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人,此刻都有些饿了。叶其珍还给他开了酒,是跟庆功宴喝过一样的,库克黑钻香槟。直到她小蝴蝶似的来回忙完,拉开椅子在他侧手位坐下,边抿着酒边看他,秦应忱动作微顿:
“你不吃饭吗?”
“我已经吃饱啦。”
秦应忱颔首,只当她先吃过了,却一垂眼,看到她小臂上落了几处深深浅浅的红点。
像油溅烫过的痕迹,在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尤为刺眼。他深蹙眉心,一把握住她手腕,细细端看。有几处痕迹较深,泛红渐赭,像是烫了有一阵,还有零星点迹鲜红,是最新的杰作。
他沉着脸色,抬眸看向厨房的垃圾桶,包装材堆得满溢,新开封的调料瓶罐也已用下不少。
秦应忱气笑了,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怎么忘了,聪明的姑娘,最擅长的就是熟能生巧?她说的吃过了,就是解决那些难以入口的失败试验品?
“疼么?”
他冷凝着眉目,问出的声音也不甚温柔。
叶其珍下意识缩了缩手,却没抽动。
“不疼,早就冲过凉水了,应该也不会留疤,我体质好,愈合很快的…”“以后别再做饭了。”
秦应忱打断她,他听不得她一本正经娇娇软软地,尽说些气人的话。他眉头紧锁,这姑娘是个傻的不成?在他面前从来一副温柔小意、委曲求全的样子,可他给她什么了?值得她做到这个份上?她欠他的?要说欠,也是秦家亏欠她爷爷,叶其珍从来都不欠他什么,反而是他叶其珍看着他能滴出墨的脸色,眼眸微睁,忽地起了个大胆的猜测,心跳渐重。她轻声问:
“你是在心疼我吗?”
秦应忱霍然抬眸。
眸中辨不清的情绪浓墨般将她攫住,叶其珍呼吸一滞,暗悔自己不长记性,白天才讨了个没趣,这会儿又一一
她垂下眼,“厨房还没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