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要么留在国外一辈子,霍家就当没养过他这个人。”“他放不下的,还是回去了。”
看着最玩世不恭,实则是家里最规矩的一个。她当然不可能跟他回去,因为她知道所谓他该做的事情里,包括以姻亲血脉缔连,为家族盘踞扎根。
而后她回国来到他的城市,日日年年,本该与他此生不见。叶其珍心脏阵阵绞痛,声音也带了哽咽:
“可是姐姐,我一直觉得你真的已经足够优秀…”Michelle却无奈地笑了,像在叹她的天真。“优秀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啊,就像工作永远不可能本质上改变阶级,我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改善我的生活质量而已。况且,我的优秀不是为了配得上他,而是为了对得起我自己。”
她最后嘱咐了句:“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久。”叶其珍怔怔看着她挺拔清丽的身影渐远,声音几不可闻:“如果连你都……
完美如你都不能一生圆满,那我凭什么去妄想走这通天路?她回神望向交叠错落的璀璨镜中,光影晃动的那张面孔,忽然心慌意乱,不愿再看。
她逃也似地出了洗手间,却不防在与男卫交聚的花厅里,一头撞见了闻路匹。
叶其珍微愣,看着他神色躁郁,不似清明,踌躇着开口问:“你……还好吗?”
她看着他这一晚上,其实喝了不少酒。
闻路远眼底却陡然阴戾,看得叶其珍心头一惊。他忽地俯身过来,抓握住她小臂,倾身到她耳侧,声音嘶哑发狠:“我会让他们还回来的。”
“你信我吗?”
她抬头看他,那一双曾经骄纵飞扬的瑞风眼,此刻眼底的红血丝,却像缠蔓了千年的沉霜泣血。
她一时间百感翻涌。
明明跟她一样的年纪,他经历过什么、背负着什么、要多艰难地走下去,叶其珍想都不敢想。
“我更希望你保重。”
闻路远看着她,忽然笑得凄艳。
“怎么办,小珍珠?我好像……
好像还是喜欢你。
叶其珍微微心惊,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不好离席太久,快回去吧。”
她站在原地,等他走远了,忽然听见男洗手间里,两个中年男人嘀咕:“都说了让你悠着点儿,闻家是倒了,但你要知道,丧家犬是最记仇的。万一他有东山再起那天,第一个清算你。”“操,丫毛都没长齐的,老子怕他?”
叶其珍皱了皱眉,快步走出了花厅。
心头一阵难言烦乱,却丝毫不想回到那个包厢。转过一道金丝楠织鹤屏风,她晃到落地窗前,静静看窗外园景,雨打芭蕉扇。
“怎么在这儿?”
背后传来声音,是霍朝屿。
她回头答:“我出来透透气。”
“刚才你跟江岸舟说那些话,什么意思?”霍朝屿话里,显而易见没什么温度。
叶其珍一愣,抿了抿唇。
“………没什么。”
霍朝屿轻嗤一声,“你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告诉你,做事之前考虑后果,别扯秦应忱后腿,明白吗?”
叶其珍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善,却不知道他这番气性是从何而来。她得罪他了?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了声谢,“我知道您刚才有给我解围的意思。”她看得出来,她起身时霍朝屿正欲开口。
“废话,真让我兄弟媳妇当伶人不成?我丢不起那人。”叶其珍”
所以,他是在气她刚才没有等他解围,擅自跟江总搭了话?泥人尚有三分性子,叶其珍也渐渐淡了脸色,平静问他:“霍处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
霍朝屿冷哼一声,“我只劝你一句,既然跟了秦应忱,就少把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拉拉扯扯的……”
他方才一不小心,远远地正瞧见她跟闻路远那小子举止亲密。本身她跟秦家的婚事是怎么结的,她这捞女形象在他这儿就洗不清白。“秦应忱那人,最难信任别人。一旦信任,要求的必是百分百的忠诚。敢背叛,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叶其珍蹙着眉心看他走远,莫名其妙。
看了眼手机,秦应忱还没有回复。
她听着外面嘈嘈雨声,心里莫名不安。
饭局将尽,叶其珍终于苦熬到散场。
赵总陈总他们和两个女孩撤得急切,侍应三三两两送往,转眼厅内只剩下他们几人,还有闲散养神的江岸舟。
霍朝屿借着点散漫酒意,蹭到Michelle身边。“林总,老同学,送我一下?”
Michelle倒没有拒绝,又看向叶其珍。叶其珍正欲张口,闻路远却先出声:
“小珍珠,你跟我走吧。”
霍朝屿额角突地一跳,“小叶还是跟我们走吧。”“我们都住学校,正好一块儿走了。“闻路远靠她极近,“是吧,小珍珠?”“是么?”
一道磁沉男声低缓响起,蕴了难以言喻的阴戾,质感却太过熟悉。叶其珍登时一激灵,蓦地回身望向门口一一秦应忱一身黑沉沉西装,鳄纹皮鞋碾着锦绣河山织金地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停在她几步之外。
“珍珍。”
他的声音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