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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吻(2 / 3)

“…三道红线出台的时候他就全踩了个遍,不知整改还不老实,怪得了谁?”

“是啊,CIN信托暴雷的时候,我就猜到安家会有这一天,这么些年资金链怎么来的,当别人不知道?”

同事间的议论过耳,叶其珍捕捉到关键词,心头突地一跳:“CIN?”

“是啊,"同事姐姐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神情,和善地给她解释:“CIN信托成立以来所有的产品,几乎都是以安家的房地产项目作为底层资产,说白了,就是从投资者手里融钱给安家地产用”

外人或许不解为何会有这样的关系,叶其珍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秦应忱他父亲跟原配联姻的成果。

CIN、安家,早已形成了利益输送的闭环链条,几十年来,互相吐哺。古树盘根一样虬结的关系网,能保两家世世代代膏粱锦绣。秦应忱在他们面前,渺如蝼蚁。

可他却做到了。

他竟然做到了!

树大根深便寻其腐烂处,借力为引,以身入局,逐步蚕食,最后摧枯拉朽,令其轰然倒塌。

扬起的漫天尘埃里,叶其珍忽地惶然惊觉,她对瀚金的举报,究竟在他的局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原以为自己只是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可会不会,她其实扮演了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他将她放在了棋局的命门,一切的伊始,是她掀开了他终局厮杀的帷幕叶其珍忽然毛骨悚然。随之而来的,是内心冰川地动般的震颤。既然她这一环如此重要,那么她对他因爱生恨的浓度就必不可少,他那样万无一失的人,为此都做了些什么呢?那些不近人情的冷语,真的……都是出自本心吗?还有……

叶其珍已渗了细汗,她深呼吸,绝不再想下去了。“小叶,你怎么了?"同事姐姐见她脸色愈发不好,关切道,“安啦,别被吓到。你以后就会知道,这种作死的多了去了。”“对了,谢处有没有跟你说?这阵子审核630申报项目工作量太大,咱们人手不够,你也来发审委顶一阵。”

叶其珍张了张嘴,“发审委?!”

那就是她第一次来正明大厦时,坐在走廊等结果的发审会上,作为类似考官对秦应忱和发行人提问的角色。

没想到,她第一次上会,好巧不巧,受理的又是CIN投行的项目。更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猝不及防地,见到了秦应忱。是在散会之后,101大会议室双扇顶高大门缓缓翼开。明亮的日光从背后投来,照亮昏暗的走廊。叶其珍抱着材料,正看见坐在走廊向她望来的人。视线在光柱里碰撞的一瞬间,她的脚步定在门口。

何其熟悉的场景,一坐一立,一高一低,位置却天翻地覆,截然颠倒。原来迎面的日光,真的可以将人限中的情绪照得清晰可见。譬如那双向来平静如潭深不可测的黑眸,此刻脉脉仰望着她,其中浓蕴涌动的,像欣慰,像慨叹,又像无力诉诸于言的、揪心刻骨的眷念。叶其珍心脏像被骤然攥紧,她急促地呼吸了两道,才不至于露出破绽。脚步却还凝滞着,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若无其事地穿过这道走廊。CIN方才参会的保代,似乎极其惊喜秦应忱的到来,几乎飞奔过去,一口一个“领导”,将项目过会这事,翻来覆去地念。秦应忱的目光却始终在她脸上,不曾偏动分毫。集团总部的领导,何须亲自来守底下投行这一个小项目是否过会?他今日出现在这,会是为什么呢?

总不至于,是为了看她一眼。

叶其珍轻扯嘴角,敛下眼睫。他那样精于算计的人,每一步或许都有他的目的,她何必自作多情?

她紧了紧抱材料的手臂,抬起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地,穿过走廊。在他面前、在他如有实质的视线中,错身而过。没有听到一丝挽留。

叶其珍回到工位坐下,似一座失了灵魂的雕塑。说不上失望,他那人原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有所纠缠。况且,她心里清楚,不该跟他再有交集。

各行其路,见面不识。

叶其珍嗓子干涩发痛,仰头灌了一口水,却不小心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那突如其来的一面之后,生活又复归两点一线的平静。这一天,打破平静的,是闻路远的消息。

约她下班出来吃顿饭,他说,他要离开京城了。叶其珍微怔,抬头看了看窗外楼下,已然金黄一片的银杏。她回:[好。」

地点约在一家老字号的京府私房菜。

闻路远在给她倒茶烫餐具时,拒了她要自己来的动作。“这辈子最后一次伺候你了,给个机会吧。”叶其珍心头一颤,垂眸掖了下鬓发,声音发紧:“说的好像……以后再不见面了一样。”

闻路远动作微顿,忽然展颜笑了,瑞凤眼弯出好看的弧度,似春水漾波。“当然会再见面。明年一程在港交所上市敲锣,你得来啊。”叶其珍认真点头,“一定。”

她看着闻路远为她倒茶、端到她面前的动作,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闻路远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眼都没抬地开口:“不用担心我,只是南方更适合新兴科技公司的发展而已,一程会在深圳和杭州设立分公司和研发基地。京城,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叶其珍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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