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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2 / 3)

真正伴你一生的那个人。他必要父母和乐,人格健全,安安稳稳地爱你到老。你也不必记得我的祝愿:叶其珍要永远幸福。

写到此处,我竞嫉妒得,想把这信纸撕碎。或许是我生性就如此恶劣,亦或许,

是我爱你。

可是珍珍,你知道吗?

我这一生都怀着死志而活。

你之于我,是赶路中的惊喜,是上天对秦应忱这荒芜一生的唯一馈赠。此刻我看着你的睡颜写下这封信,竞生出了让时间停在此刻的妄念。可惜相遇非时,我尚有使命未尽。

很抱歉没有回答你睡前的问题,因为我的出现,于你是注定的劫难。我从不信因果轮回,可此刻却想发愿,若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护你生生世世。而现在,我却只能恳切请求你,

别再为我流泪了。

一一写于我们相爱的第一年,8月9日夜】叶其珍已哭到失声,却生怕泪水泅湿了信纸,紧紧抱在胸前,贴紧心心脏,脊背蜷缩。

那年8月9日,是什么时候呢?

她竞然清楚地记得,大抵是逛超市那一晚,他吃醋却不说,她昏昏沉沉问他:

“你要的安全感、要我的绝对忠诚,我都可以给你,我愿意给你。你可不可以…别再让我伤心了?”

长夜阗静,她没听到他的回答,却没想到,答案力透纸背。秦应忱,秦应忱一一

你说别再为你流泪,可我这一生的眼泪都要为你流尽了,你知道…“出来了!快别哭了!”

沈寒澄拍她的肩,叶其珍一抬眼就见红灯灭、手术室门启,她噌地弹起来踉跄过去。

“手术成功,患者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到ICU进一步观察。”叶其珍骤然脱力一般,笑着泪如泉涌。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的人,英俊深邃的面容惨白无一丝血色,那双向来冷淡凌厉的眼睛紧紧闭着,竞如同浇筑固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一步,只余眼睛随着他,从手术室到ICU短短一程,再被隔绝门里,目所不及。后来,似乎是沈寒澄劝她,先去病房里休息一下,毕竞之后还要陪秦应忱长住。

她浑浑噩噩地点头,困到极致昏昏睡去,梦到秦应忱浑身是血倒在她面前,又骤然清醒。

就这样一直熬到他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回到病房,能日夜看到他安宁的睡颜,她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遭。

秦应忱醒过来时,是刚回病房那一晚深夜。他手指轻动,眼皮沉沉掀开,就看到床边缩着一小团软绒绒的人儿。乳白色高领毛衣将巴掌大的小脸裹得更加可爱可怜,丸子头松松散散得已垮了不少,发丝零星散落,贴在颊边,像被泪沾湿过。脑袋倚在床边柜上,朦胧睁眼看见他,竟朝着他笑了,笑得既憨又痴:“真好啊,又梦见你醒了。”

秦应忱”

他蓦地也漾开了笑,喉结微滚,是清了清嗓子。叶其珍却猛地直起身来,霎时清醒,愣了半天,没等他笑她,忽然喊出声来:

“医生!医生!一一”

惊呼划破寂夜,又是一阵浩荡的兵荒马乱。病房里人一涌而入,叶其珍在这时,便自觉地靠后站着,降低存在感。直到他又沉沉睡去,她都没机会再靠近床边。他的父亲,那位领导,一如既往地视她若无物,最后出病房时路过她身边,只沉沉掷来一眼,甚至没给她打招呼的机会。叶其珍抿唇目送着人离开,重新依偎回秦应忱的床边。目光描画着他苍山雄岳般的骨相,她轻轻抬手,勾住他的手指。“我们之间,好像还是隔着许多,从未变过。”“可是怎么办?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后来渐渐地,秦应忱每天醒过来的时间渐长,医生说,他恢复得极快。“你男人的腹肌硬着呢。"他恢复了精神,这样跟她玩笑。叶其珍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又听他诱哄着,上床躺在了边上,气息与他勾缠。

“这么久不上班,请假能行?"秦应忱牵着她的手问。叶其珍鼻音嗡嗡地嗯了声,“领导都知道了。”那样繁华街头、公墙门外,如此恶劣嚣张的流血事件,行内人岂能不知?可是网上却不见半分讨论,不仅受害人信息丝毫不见,连那一整件事都湮没在每天的新闻浪潮之中,留不下一丁点讨论过的痕迹。叶其珍轻叹了口气,不去想他身后抬手遮天的家族权势。“什么时候回去上班?你还在试用期呢,太久不去不好…又是这样带孩子一样循循善诱的语气。她嘟了嘟嘴:“你不好起来,你给我的远大前程我就都不要了,有什么用.……”“又说赌气话,"他无奈地笑,想抬手摸她的头,却不慎牵动伤口,动作顿了下,“就算我真有什么事,你也要一辈子风光锦绣,平步青云。”“不,"叶其珍毫不犹疑地摇头,吸着鼻子嗡声,“你别想了,我不会的,更不会和什么父母和乐人格健全的男人在一起……秦应忱面色一滞,“你看到了?是谁?汪钺应当不敢,是霍朝屿?还是沈寒澄?″

叶其珍轻轻哼了声,并未答他。

往他的枕头上轻蹭过去,小声絮絮:“霍朝屿来了好几次,他说林萌姐姐也知道了,想来看你,但是你这楼一般人进不来。他说,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接上她一起来看你……”

“让他滚,”秦应忱似笑非笑,“林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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