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从一个温和的春天,被强行拖入了一个酷烈的炎夏!
天玄宗,天火殿。
炎动宗主猛地冲出大殿,骇然地望向西方天际。
在那里,一尊巨大到无法想象的九层丹塔虚影,带着焚山煮海的恐怖威势,朝着东域的腹地,缓缓驶来那丹塔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赤金色金属铸就,塔身之上烙印着无数玄奥的丹纹,每一层塔的飞檐之下,都悬挂着一尊燃烧着熊熊烈焰的丹炉。
仅仅是那逸散出的一丝气息,便让他这位天玄宗宗主,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渺小与臣服。“是丹塔的“巡天宝塔’!”
炎动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音,“塔主……他竞然亲自来了!”
万剑阁,天剑峰之巅。
无我剑主怀中的古拙木剑,发出了前所未有,凄厉急促的剑鸣!
他死死地盯着那尊横跨天际的丹塔虚影,那双纯粹的眼眸之中,第一次浮现出了名为“忌惮”的神色。在那尊丹塔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剑意,竟被压制得难以出鞘!
百兽山庄之内,万兽臣服,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仿佛遇到了天敌。
熊擎天那魁梧的身躯,亦在微微颤抖。
听雪楼的神秘楼主,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这一刻,整个东域所有的顶尖强者,都被这股来自中州的,不加掩饰的霸道与威严,震慑得鸦雀无声。大虞王都。
百姓们惊恐地看着天空中那轮赤金色的“太阳”,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末日降临。
听涛小筑内,李平灿缓缓站起身,眼中那温和的笑意彻底敛去。
“真是好大的排场。”
他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出现在了小筑的庭院之中。
一股同样浩瀚,却充满了自然与生机的道韵,以他为中心,轰然散开!
这股道韵,化作了一株通天彻地的古树虚影,将整个听涛小筑,乃至整座王都,都笼罩在了它那翠绿色的华盖之下。
那股来自“巡天宝塔”的灼热威压,在接触到这片翠绿色华盖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被尽数抵挡在外,化作了温和的清风。
王都之内那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咦?”
一声带着些许惊异的轻咦,从那九天之上的丹塔之中传出。
“没想到,在这等贫瘠之地,竞还有人能挡住本座的“丹威’。”
话音落下,那尊巨大的丹塔虚影,竟在王都上空缓缓停下。
塔门轰然开启,十八道身着赤金色铠甲,手持火焰长枪,气息皆是筑基期的魁梧卫士,分列两旁,神情肃穆。
紧接着,一名身着月白色丹师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缓步从塔内走出。
他悬浮于天际,低头俯瞰着下方的王都,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直接落在了庭院中的李平灿身上。
“交出道果,臣服于我。本座,可收你为丹塔的记名弟子,并赐你一州之地,保你李家三千年富贵荣华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律令之意,仿佛他所说的,便是天道,便是真理。
“这,是你天大的造化。”
面对中州丹塔之主这番如同“恩赐”般的言论,李平灿却笑了。
“我的造化,从不需假手于人。”
他平静地回答道,“阁下不请自来,搅扰我一国安宁。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你们没来过。”此言一出,天空中那十八名丹塔卫士,眼中同时爆发出骇人的杀机!
丹塔之主,在中州亦是受无数宗门皇朝敬奉的存在,何曾有人敢用这等语气与他说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丹塔之主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本座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奈何,蝼蚁总是看不清自身的渺小。”
话落,天空中那十八名丹塔卫士,眼中杀机毕露,齐喝一声,声震九霄!
“结“丹火熔金’大阵!”
为首的卫士长一声令下,十八人瞬间动了。他们并非一拥而上,而是身形闪烁,按照一种玄奥的阵法方位站定。
手中的火焰长枪同时举起,枪尖遥遥相对,彼此的气息竟在瞬间连为一体!
“嗡!”
十八股筑基期的磅礴法力,尽数被那火焰长枪所吸收,而后轰然爆发!
那不再是十八道分散的气息,而是汇聚成了一股,凝练如一,化作了一轮直径超过百丈的赤金色烈阳!这轮烈阳并非寻常火焰,是丹塔秘传的“丹火”。此火霸道绝伦,不仅能焚烧万物,更能污秽灵气,侵蚀生机,将一切生命之力,都化作其燃烧的养料!
“落!”
卫士长再次爆喝,那轮“丹火之阳”便带着焚山煮海的恐怖威势,朝着下方那株通天古树的虚影,缓缓压下!
“滋啦啦”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王都上方的空气,竟被这轮烈阳炙烤得扭曲沸腾,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李平灿那由道韵所化的古树华盖,在接触到丹火的刹那,翠绿色的光芒飞速消融,化作缕缕青烟。下方的百姓,即便有古树华盖的守护,依旧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灼痛,仿佛灵魂都要被点燃。“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