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会点为状元了。
第一种方法虽然特别吃建模,但是第二种办法其实不比第一种办法来的简单。
因为有句话叫“圣心难测”,官家的心思可不是应试举子能猜出来的,如果按照“我觉得官家会喜欢”的内容来写,往往会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还不如正常写。
就比如,世人大多觉得真宗懦弱畏战,但反印象流的是,真宗其实是个知兵而且颇为性情的汉子。再比如..…算了,不比如了。
总而言之,官家对外表现出的喜好,往往跟他真正的喜好,是不相同的。
而这些微妙的不同之处,除了常年累月跟他打交道的人以外,旁人根本搞不清楚,若是强行去投机取巧,最后反倒会弄巧成拙。
这时候,宋庠忽然说道。
“自明日起,直至殿试前夕,关于官家近年来之所思所虑、所推重之政见文风,皆由老夫亲自与你讲解,你每日依旧未时来,西时去,不可间断。”
听了这话,陆北顾心中一震,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种事情可跟单纯地讲授科举知识不一样,其实是犯忌讳的!宋庠这么做,是真的把他当门生来培养了。
“先生栽培之恩,天高地厚!学生... .学生实难报答!”
陆北顾郑重地行了一礼,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好了。
“行了。”
宋庠摆了摆手,似乎根本没当回事,他重新倚回软榻,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倦怠模样:“今日你心绪激荡,不宜再谈学问。且回去好生沉淀心境,明日未时,莫要迟了。”
“是!学生告退!”
陆北顾强压激动,恭敬退出。
随后,他又顺路去了趟张方平的府邸。
张府的门房上次被张方平训了,从那以后对待陆北顾都非常恭敬,哪怕张方平确实不在府里他也不敢怠慢。
门房还怕陆北顾以为他在撒谎,干脆直接把府里的管事请出来跟陆北顾说。
“陆郎君,张相公不在府里,要不你留封信交由我转达?”
“不妨事,只是今日得中省元,感念张公赏识故而来此,并无其他事情。”
听了这话,管事和门房两人齐齐一怔,旋即更加热情了。
在谢绝了他们喝茶的邀请后,陆北顾告辞离去。
他早就知道这个时辰张相公必在三司衙门忙碌,这一趟扑空原在预料之中,然而“来过”本身便是一种姿态。
至于留书信什么的,他怕被人做手脚,更怕这个节骨眼上给张方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并没有留下任何纸面的东西。
张府管事明白他来访的意思,肯定会将这个消息在张方平下值以后告知的,张方平那样的人物,自然会明白这简短拜访后藏着的意思。
早春时节,天黑的仍然很早,陆北顾折腾了大半天,也不打算回国子监里,他干脆让车夫送他去虹桥,随后车夫自己回国子监就行。
骡车穿行在人群中,蹄声嗨嗨,碾过青石板路,将他载到了虹桥畔的姐姐家。
还不待骡车完全停稳,巷口眼尖的邻人已瞧见了他,顿时几声呼喝:“回来了!省元郎回来了!”陆北顾一怔,这消息是长翅膀了?!半天不到,就能从南城传到虹桥。
只能说,他还是忽略了杨学士慷慨撒钱的威力。
他这个被千金购买的“马骨”,是真的一天之内就让大半个开封城乃至开封城外的百姓,知道了他的名字。
经此一遭,如果说以前陆北顾的知名度还只局限于士林,那这次高中省元之后,在国子监的大力宣传下,就算是真的在市井百姓里也出名了。
不过也不等他思考了,这一声呼喝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顷刻漾开层层涟漪。
原本在门前摆摊或者张望的街坊四邻纷纷涌出,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七嘴八舌地围拢上来。“陆官人!恭喜高中啊!”
“省元!了不得!当真了不得!”
“来,陆小郎君让老身摸摸,沾沾文气!”
喧闹声瞬间惊动了陆南枝,她探出身来,眼见被街坊围在中间的弟弟,脸上瞬间绽开极度欣喜的笑容。她忙不迭地挤进人群,一把拉住陆北顾的胳膊,连声道:“好弟弟!快进来,外头冷!”
说着,几乎是将陆北顾半推半拉地拽进了豆腐铺子。
旋即又转身,对门外犹自道贺的邻里歉然又难掩自豪地笑道:“多谢各位高邻!多谢!今日仓促,改日再请各位吃酒!”
话音未落,便赶忙将门阖上,插好了门门,将那一片沸腾的贺喜声稍稍隔绝在外。
“哎呀,你不知道,若是不把你拉进来,他们便能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摸个不停,你这好衣衫都能给抹上一层灰去。”
陆南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搓着手,一时竞有些无措:“灶上还温着羹汤,饿不饿?累不累?省元. ..天爷,真是想也不敢想. .”
陆北顾看着姐姐的样子,琢磨着陆南枝跟裴妍其实岁数差不多,也同样都独自操持家计,但两人从行为举止到说话语气,真的就是截然不同。
或许,这跟两人从小的家庭环境和接受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