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开始小声地,却充满热情地阐述起自己对构图、线条和色彩的理解,眼睛里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玩家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发出一声表示认可的“嗯”。她没有过多的赞美,但那专注倾听的姿态,那双认真注视着仁花的眼睛,本身就是一种无声而强大的鼓励。
就在谷地仁花渐渐放松,几乎要沉浸在专业讨论中时,她为了给学姐“潦草”的画风找到合理的解释,脱口而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园子学姐果然是在模仿抽象派的画风吧!这种打破常规的笔触,充满了后现代的表现力!”
玩家….”
她沉默了一瞬,看着对方那双写满“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亮晶晶的眼眸,忍不住低笑出声。
是,是吧?就当是这样吧。
到了排球部门口,玩家停下脚步,转过身。夕阳的余晖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
她看着因为一路小跑而脸颊微红、鼻尖甚至渗出细小汗珠的谷地仁花,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发出了邀请,目光清澈而直接,带着一种纯粹的肯定:“我看你在这方面挺有想法和眼光的。怎么样,要不要来排球部帮忙?我们正好缺一个能负责打理这些宣传品、设计应援物和队刊的经理。我觉得你很合适。”
钦?!!”
谷地仁花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幸福闪电劈中。
经理?她?这个连跟人正常对话都困难、在陌生环境里紧张到同手同脚的自己?
“我……我不行的!”
自我否定的本能让她瞬间退缩,头摇得像狂风中的拨浪鼓,声音里带着惊慌:
“我什么都不会…………我、我很胆小.……反应又慢………肯定会给大家添麻烦的.…我、我做不到.……
贬低自己的话语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玩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反驳。
她只是抱着手臂,微微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话。然后,她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狡黠或戏谑,而是像拨开厚重乌云的阳光,直接、耀眼。
同时带着一种能穿透所有不安的温暖力量。“不会可以学。我相信你学得会。”
少女的语气笃定,然后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至于胆小…”
她向前倾身,凑近了一些,目光直直地看进谷地仁花因为慌乱而闪烁的眼睛里。
距离近得仁花能清晰地看到学姐纤长的睫毛,和那双清澈眼眸中自己小小的、呆滞的倒影。
“你看,你现在不是正在跟我这个据说′脾气古怪、“不好接近'的二年级前辈,进行了一场还算顺利的对话吗?”
“而且,你还清晰地表达了你对设计的“独特'见解。”少女特意在“独特"二字上加了重音,带着点戏谑,却更显亲昵:“这可比很多人强多了。”
谷地仁花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学姐。学姐的眼眸很亮,像盛着星光的清泉,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有些傻气的倒影。
她甚至能闻到学姐身上淡淡的、像青草一样清爽的气息。她不解地,如同梦呓般喃喃道:
“为,为什么邀请我..??”
玩家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语气变得轻快而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我觉得你可以。而正.….”
在谷地仁花惊讶的目光中,面前的少女像是变魔术般,从身后缓缓地拿出一个小心包裹着的画框。
当她看到画框里的内容时,呼吸猛地一滞一一然后,在谷地仁花惊讶的目光中,她像是变魔术般,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用干净柔软的白布仔细包裹着的方形物体。当她动作轻柔地揭开那层保护布时,谷地仁花的呼吸猛地一滞,瞳孔微微放大一一
那是…她之前鼓起巨大勇气,在线上偷偷发给园子学姐的画。画面上是她精心描绘的、一只黑色毛发柔软、有着翡翠般剔透绿色眼瞳的傲娇小猫。
被人精心描绘出来的黑猫神态慵懒又带着点不易亲近的小高傲。还有.…
出于她自己一点点隐秘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私心。小猫的头上还顶着一个可爱的、圆滚滚的、嫩黄色的布丁,就像一顶俏皮的王冠。
那幅画…她发送出去后,忐忑不安地等待了许久,只等到学姐一句简短的"很好看″。
她本以为,学姐可能只是出于礼貌回复,或许早就遗忘在堆积如山的聊天记录角落里,甚至不曾点开大图仔细看过。没想到……….
它被如此珍重地、好好地打印了出来,选用的是质地优良的相纸,色彩还原得极其漂亮。
甚至,还为不值得的它配上了简约而精致的纯白色画框。那个在别人眼里并不值钱的简陋画作被学姐此刻如此郑重地捧在手中,呈现在她的眼前。
画框的边角被打理得一尘不染,在夕阳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泽。谷地仁花握紧双拳放在胸囗。
总是不擅长表达的少女却被自己无法控制的生理现象所打败。一股酸涩而滚烫的热流涌上鼻腔和通红的眼眶。画师引以为傲的视野突然变得十分模糊。
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