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初线交织，平愈看见哪吒脸色微变。仙人不语，凡人更是恐惧。王田的头压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喘。然半响，少年将军的声音在他发顶响起：“你有封鬼符吗。王田抬头，哪吒没在对他说话。
平愈冷不伶仃被点到，还没反应过来。她愣了足足三秒，才慌里慌张地从镯子里取出黄符。
她毛手毛脚地，心虚到这薄薄的一张纸几次都险些掉在地上。哪吒接过符，叠成三角后递给了王田。他说：“若是遇见了鬼，就将这张符贴上去。等将她困住，就来营帐中喊我。”
王田道谢，哪吒将他放离。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平愈想对哪吒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但她没话说，哪吒却有。
他问：“你还剩哪三只鬼？”
平愈心惊肉跳，答：“魅、越、麒。”
哪吒露出加以思索的神色，对她徐徐道来：“金光洞内藏书有云：山中有妖，其名为“魅”。她因生前样貌丑陋羞愧面对他人，而被夫家赐死。因此成妖后，见人便躲。魅以人愧疚之心为食，希望得一张漂亮的容颜来戴，可洞悉人心声。谁之心越有亏心事，她便会出现在谁跟前。若是在她面前说谎，她便能挖控对方心爱之人的脸面戴在自己脸上，使对方生生世世不得转世投胎。”正规军就是正规军，知识储备果然不是陆压这种野人能比的！平愈也不知该羡慕金光洞的藏书之丰富，还是该先害怕哪吒此时的平和态度。
哪吒说完也没等来平愈的回应，他奇怪地问：“怎不说话？”“不…你…
显著的吞咽声从平愈喉中响起，她问：“你为何跟我说这些？”哪吒挑起单边眉，待她继续说下去。
平愈道：“就，我以为你会瞒着不告诉我。然后…不想我回去？”哪吒轻飘飘地甩下一句：“你都忘了。”
平愈：我，我忘什么了？
“我是不想你回去，.……”
哪吒是在问也是在答，他说：“你还记不记得，儿时在花园中时你对我说过的话？”
哪次？
其实小时候很多事平愈都记不太清了，回忆起来时都隔着重重迷雾。哪吒接道：“就是，殷氏问你娘愿不愿将你嫁与我婚配一事的那次。”好像，隐约能想起来一点。
平愈说的每句话，哪吒都记得。
“你说不想日后有争执，不想与枕边人夺权。你不想伤心，不想流眼泪。我同你说过的，你若与我婚配我愿意将决定权渡让给你。”当时的平愈不到及笄，他也未束冠。
童言童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不甘心你将我抛在后方，可我千闹万闹也只要名分。”哪吒很聪明，知道两性关系中的要点。
有了名分，平愈身上便有他的印记。
“但在名分给我前，我也愿听你的。”
这句话也很微妙，让平愈幻视自己是跟人暖昧不负责的大渣女。哪吒说得轻巧，颇有几分幽幽的味道。哪吒轻轻牵起平愈的手，营帐周边也有细叶在荡，似那日林府的花木茂密的花园。他抬起眼皮的双目中有流光，融金那样漂亮，些成动物的眼瞳。哪吒将她的手托起碰上自己的额头，平愈想到在后世的娱乐作品中，少女在驯服恶龙时也作出了这样的动作。哪吒是龙，喜欢珍宝的恶龙。
可在他无论哪只眼中，平愈只看到了自己。他有些示弱，改变策略：“我想你觉得我是良人。”声音轻柔，听得她耳根发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