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天君恍然:竟是要嗑药跟我打持久战!
烈焰阵中的火焰乃精纯之火,签上红物是平愈打来的灵兽肉。火焰使肉上油脂融化,在松针上滋啦作响。平愈趁热撒上盐、梅肉碎、花椒粉,再刷一层蜂蜜。香辛料与肉油混合,从烈焰阵中顿时升起一阵无法抵抗的霸道香气。今日百天君来得太早,叫西岐众人未用早食便来出战了。此刻闻见这味儿,吞咽声一时盖过了讨论声。
原来不是在炼丹,是烤肉啊……
这也太香了!
燃灯方才问了一圈都无动于衷的道人们,被这香味所诱,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平愈先烤了三串试水,师父一串、自己一串,然后一-一“哪吒!”
平愈高喊着,将这最后一枚签子往上一抛。天际高蹿起一道气势汹汹的流火。风火轮托着少年飞跃于烈焰阵上空,成了半空的红日。他接住铁签,迅速退回于营地之中。肉串从阵中飞出后香气更是浓郁,绝了口腹之欲的仙人们全都盯着他看。在一众垂涎的视线中,铁签被哪吒举得像火炬。他就像众多大型犬科中唯一猎到肉的狼,拿在手上就是不吃,超经意地给所有看了圈。
看到了吗,平愈给我的。
就三串,我有一串。
你们的呢?
他脸上嘲弄显摆之意尽显,看得人牙痒。三代弟子打不过他,但顶上的仙师们可不怕:姜子牙和燃灯盯着那串肉,琢磨措辞;赤精子比较直接,在烈焰阵外探头探脑的试图也索要一串……仙人们心眼子比莲藕的孔都多,而太乙真人则清过嗓子喊了句:“哪吒。”
少年将军顿将嘴巴一抿,乐极生悲了。
早知道一拿到就吃了!
他将串递过去,巴巴地商量着:“师父,徒儿只能分您一半。”可怜的眼神和敬称全用上了,试图唤醒师父对自己的宠爱。太乙真人笑骂他“没良心的",师徒二人将肉对半分了。燃灯揶揄:“太乙,你不是早就辟谷了吗?”太乙装木作样道:“徒媳的孝敬,没办法的。”余下仙人嗤他,纷纷倒彩。
平愈在火里烤着肉,灵力与精力都分出好几份在用。烈焰阵中的火之精纯钻入她体内,与命格中的阴水在较劲。陆压吃得满嘴流油,时不时提点:“收心、吐纳、化为己用。”
“你体太虚,正好趁这火淬炼心脉。”
平愈依言照做,猛火带着至纯的阳气渗进体肤,经脉被烧得几乎化开。她颤着手烹调,一把把肉串从烈焰中飞出,到了最后此次出阵于营帐前的人,几乎人手几串。这苦了闻太师方,光闻着味不能吃,不仅如此还得听西岐那儿故意传来的吧唧声一一一
“卑鄙!”
“阴险!”
百天君在外破防痛骂。
反应最大的,当属是他了。
陆压先前说布阵时,他忌惮不已。再加之西岐那儿将那奇怪的法器,说得堪比金蛟剪,百天君以为今日必有一场恶战。可揪着的心,到了最后全成了打上他脸面的掌掴。看家本领的烈焰阵被人当灶火用,这对百天君来说完全是奇耻大辱,比惨败还令人难受。
现在看这对师徒不只拿这火烤肉,还要用他的火来淬体,这物尽其用的架势,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陆压扇闻着炉上肉香,另只手往豹皮袋中探出一只葫芦。他轻飘飘朝旁一瞥:来了。
果不其然,一截剑光将火劈开。百天君疾掠而来,怒而吼之:“你二人如此,莫不是当我是了死人!”
他鞋履刚入阵内,就见陆压早有准备。满面油光的道人举着葫芦,将口对准了他。葫芦口中毫光尽显,高三丈有余。上边出现了一个长七寸,有眉有目之物。这正是,平愈在斩杀不化骨时所用的宝物。那诡物的双眸迸出白光,钉住了百天君的泥丸宫。他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陆压朝自己鞠躬。这矮道人打着哈欠,懒散道:“请宝贝转身!”豹皮囊中自行飘出一柄短刀在百天君发顶转了圈,他这颗怒目圆睁的头就这样轻易地落入尘埃。陆压将头踹了一下,叹道:“你这不就是死人了吗。百天君的灵魂入了封神台,名册上又多一人。甩掉短刀上的血,陆压转头道:“徒儿,可以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平愈捂着头,挥手将器物全收。
烈焰阵阵主已死,红幡倒地。火阵不攻自破,尽数熄灭。余下一点苗都跳上平愈的身体,融入她的血肉之中。
哪吒见火熄灭,立刻迎上。他将平愈拢入怀中,想跟她说肉串被师父分走之事。可少女刚入他怀中,第一触觉便是烫。烫得像那些火都没熄灭,燃在平愈的体肤之上。话到哪吒嘴边便换了词句,他急急质问陆压:“她怎么了?”
陆压张唇,正要答。却听身后忽然响起大呼:“别走!”他回头,见到那人金面红鬓,似金像上染了红蜡。陆压奇道:“你这小金人是谁?”
姜子牙先前着过此人的道,闻陆压之言险些笑了出来。金人双手持锏,声如洪钟:“吾乃魄落阵阵主姚宾。陆压老贼,你杀了吾道友,我要取你心肉慰他魂!”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陆压是个闲散性子,今日的工作量对他来说有点超标了一一-那些喊着"报仇"啊、“羁绊"啊冲上来的人最难缠了。燃灯见状吩咐姜子牙:“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