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养成if
结合热会在一定程度上扰乱思维、放大欲望，却不可能牵出原本没有的东西。
徐寻月对祝回的想法早有了解，只是没料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空气变得安静，哨兵的呼吸声被衬得极为明显，旁边的医疗器械发出富有规律的嗡鸣，为气氛增添了几分紧张。
徐寻月捏着祝回的下巴,对着那张拉远距离的脸看了半响,忽然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祝回愣了一下。
“…我吗？我、我挺好的……不是，我有点、我很紧张，哥哥……前一秒，他还在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敢做什么，现在却完全泄了气,对着徐寻月察言观色起来，像一个审判席上等待判决的犯人，连结果都没听到，就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有错了。
他回话的语气最初很弱，说完这句好了些，又开始为自己这次仓促的告白做后续补充。
“哥哥，你可能觉得有点突然、觉得我都没毕业就说这种话没什么可信度，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只是之前一直想等到一年后再和你说……当然，现在说那些曾经的打算都没有意义了，我的意思是，哥哥能不能先不要给我答案，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证明我的决心，我对哥哥是非常非常认真的。”
表面是说“先不给答案”，徐寻月却一听就知道，祝回这是在求他不要立刻拒绝。
“我只喜欢哥哥，从进入白塔学习到现在，我没跟哥哥以外的向导多说过一句话。我是在十四岁开始喜欢哥哥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想要怎么才能和哥哥在一起、做哥哥的专属哨兵，而现实也证明了这点一一我只和哥哥的匹配度超过60%，哥哥你也可以把我的数据拿去测匹配列表…这话徐寻月也听得明白，祝回显然是在期望自己的匹配列表和他一样，这么“双向唯一"下来，不在一起反而奇怪。“哥哥，你让我追你一年、至少再给我一年的表现时间，到时候你再告诉我答案，可以吗？”
…真是难为他在结合热的时候费这么多口舌了。五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哨兵低眉顺眼，分明整个人都快蒸熟了，语气却越说越冷静。
徐寻月动了动自己有些被烫到的指尖，另一只空余的手按在他后腰，将让人往自己这边压了压，直至双方身体重新贴在一起。祝回瞳孔扩大一瞬，眼神茫然，却下意识放轻呼吸，怕惊扰了这份安宁。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徐寻月竞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带着点笑意地说：
“所以，你想明年再成为我的哨兵吗？”
祝回大脑空白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整个世界在旋转，就连耳朵都出现了似有若无的耳鸣。
他抬头对上向导冰蓝色的眼眸，发现那里面居然也有几分笑意。他开口，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的意思……哥哥你的意思是一一现在？你能接受我？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吗？”
徐寻月说嗯。
他松开呆住了的哨兵的下巴，转而去捏哨兵侧脸上的软肉：“现在就可以，不过得做一些特殊规定。"毕竞是十七岁。当然，后面这句话对祝回来说压根不重要，他像是没听见后面的长句子似的，反复朝徐寻月确认，徐寻月也顺着他的问题一个个回应。“为什么现在就答应？--我考虑最久的，无非是改变之后的关系能否永远维持。你已经是我重视的家人了，不管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希望我们的感应和默契因为任何东西而动摇。所以不用追，因为让我思考的问题从来不是这个。”
“好的好的，“祝回小声问，“那哥哥思考过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嘛？你答应我，肯定不止把我当成家人看，还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哨兵看。我……我是哪里让哥哥喜欢了呢？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得到了意外之喜特别惊讶。”祝回认为自己做得太少了。
就算在一份关系、一份情感链接中，他们是相互给予相互充盈的两端，但他还是占了年龄的便宜，他总觉得徐寻月在顾着自己、为自己考虑。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明明应该付出很多、用加倍的时间和现实来证明自己，才能配得上哥哥的爱，可现实却是他直接得到了。为什么呢？从哪里开始的呢?
“你发现自己想法变化了的时候，我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么？"徐寻月说，“没有。你说十四岁，那就是我送你去白塔的前一天晚上吧，我们的相处和平常一样一一我也是这样。”
遇见祝回的时候，他是刚从向导学院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因为战斗能力和学习速度等等被老师寄予厚望。
可不管多么有天赋，那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与积累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会忙于无穷无尽的任务、忙于生活中的琐事。虽然他在的时候祝回会围着他转，但根据徐寻月自己的侧面观察，祝回的生活也很忙碌，他忙着一些徐寻月少年时期经历过的事，也忙着一些徐寻月少年时期没经历过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果把生活比作创作，他们的相遇就是最戏剧化的情节之一，往后的剧情温馨而日常。
或许两个人的各自发展出现了一些转折，但在两个人之间，好像一直都是那样。
一一表面上是不变的，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