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句贵妃送了什么,得知送的是绸缎,便叫人开了库房挑选些适合冬日的料子送过去。
她吩咐完后,想起一事,道:“宜妃额娘过几天差不多也该出宫了吧?”玉虹记性好,回道:“是差不多了。”
“那就也一并给她挑选几匹料子先预备着。"佟清容说道。正安排着,佟清容就从窗户缝隙瞧见外面走进来几个宫女,其中打头几个眼熟得很,分明是惠妃跟荣妃的心腹。
佟清容偏过头,对玉虹道:“你去看看,问她们来是为了什么事,要是不是什么大事,就把人给打发了。
玉虹明白,出去询问几句后,回来,神色凝重,走到佟清容身旁,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佟清容脸色微变,“多少个中毒的?”
“还不知道,瞧钟粹宫的雅枝脸白得那样,只怕人数不少。“玉虹道:“娘娘,这事只怕不是小事。”
玉虹小事敢劝,大事却不敢胡乱开口。
这么大的事,就是佟清容想躲也未必躲得快,况且,她是皇贵妃,她不管,谁能管。
“走,去瞧瞧。"佟清容定了定心神,站起身来,玉虹忙搀扶住她,佟清容临出去时又吩咐赵嬷嬷,“看好小格格。”赵嬷嬷忙点头答应。
咸福宫已经乱成一团。
安嫔等人束手或站或坐,虽然坐在下首,可神色却比上面坐着的惠妃荣妃镇定得多。
惠妃荣妃两人可没了昨晚上的惬意,恰恰相反,这两人一个面容苍白,一个则是手抖脚抖。
“皇贵妃娘娘到。”
太监的通传声如救命稻草一般,让她们两个精神一振。等佟清容走进来,荣妃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娘娘,您可算来了!”“太医呢?“佟清容看她一眼,问道,脚步就要朝着旁边的屋里走去。惠妃忙道:“不可,现在那些宫女太监在里面上吐下泻的,气味难闻,保不齐得了什么疫病,要是过了病气,那还了得。”佟清容站住脚步,收回要打起帘子的手,扭过头看向惠妃,“不是说吐而已吗?”
惠妃嘴巴张了张,看向荣妃。
荣妃虽然担心害怕,可脑子毕竟比惠妃转得快,“娘娘,这都是刚才有的症候,先前臣妾等人也不知道啊。您还是来这里坐着吧,梁院判、辛太医他们者都进去了。”
佟清容看了看她们,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要是疫病,你们坐在这里,就能不被过病气?
惠妃荣妃脸色一变。
底下坐着的安嫔等人却是有人冷笑一声,似是不屑。“娘娘,臣妾也是猜测,这事毕竞还没个结果,不能妄下定论。“荣妃硬着头皮说道。
佟清容眉头紧皱,她过来是想来解决问题,但很明显,这里这些人隐藏了不少事。
光是一个症候,就前后改口,很难不叫人多心。而且,又是咸福宫出事?!
“禀报过皇上了嘛?"佟清容垂下眼眸,不急着落座。惠妃道:“皇上这会子正跟裕亲王等人商议朝政大事,哪里好去打扰。眼下不过是十几个宫女太监…”
“宫女太监上吐下泻事小,可为什么上吐下泻,事大。"佟清容打断惠妃的话,“本宫既然来了,那就得查清楚,不然,哪一日后宫姊妹们也莫名其妙中招,岂不冤枉?”
安嫔终于开口:“娘娘,嫔妾恳请您为嫔妾等人做主啊!”安嫔一声哭嚎,提着裙子就双膝跪地。
至于万贵人、戴贵人也都纷纷双膝跪地,一个个说哭就哭,泪如雨下。与此同时。
梁院判等人终于从他坦里走出来,对着佟清容打千行礼。佟清容直接问道:“都起来,里头的宫女太监怎么回事,得的什么病?”梁院判看了一眼旁边的陈任久。
佟清容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陈仁久是荣妃跟前伺候的大太监,刚才没瞧见,感情是跟着进去了。
“是什么病,难道这么难说吗?"佟清容再次质问,“梁院判,你说!”“是吃错东西,东西坏了吃下肚子闹肚子。“梁院判道。佟清容扫了一眼旁边脸色煞白的荣妃惠妃,“宫女太监一饮一食无不是御膳房供给,他们能吃错什么东西?”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发霉的绿豆熬成的汤。”梁院判弓着身,回答的不卑不亢。
旁边的陈任久脸色都绿了,这孙子,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