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清容这会子被针灸了几下,感觉好些了,歪在罗汉榻上,想了想,道:“接触的东西?那个手炉?!可那个手炉是本宫这几个月用惯的,能出什么毛病。“手炉呢?"良嫔看向玉虹等人。
玉虹忙拿出刚才拿到一边去的手炉,手炉里还留了些炭火,但她刚拿出来,就愣了下,道:“这手炉不是我们娘娘的。”郭贵人看见那手炉的时候,反而愣住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手炉,“这两个…”
“这两个手炉怎么一模一样?"佟清容也吃了一惊,她刚才可没留意郭贵人用的是什么手炉,因为手炉外面还有个手炉套,若是不拿去添换,也看不见里面的式样是什么样的。
“这手炉能给奴才瞧瞧嘛?″
梁院判鼻子动了动,问道。
玉虹看向佟清容,佟清容微微颔首,玉虹这才拿去给梁院判。梁院判接过手后,仔仔细细地检查,先是闻,然后摸,最后他跟玉虹要了一根银簪,把手炉撬开。
手炉里面是薄薄的一层,撬开之后,梁院判命人取来白布,将夹层里面的东西倒在布上,他拿指尖捏起一些仔细闻了闻,脸色微变。佟清容看在眼里,问道:“梁太医,这些是什么东西?看着是炉灰?”梁院判立刻摇头:“启禀娘娘,不是炉灰,是是藏红花跟麝香…“藏红花、麝香?!”
良嫔跟郭贵人脸色都瞬间变了。
她们俩都不是一般女子,进宫多年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两种药材都对女子有孕会带来伤害。
这两样药材用得好,那是良药,用不好,就是要人命的药。“不只是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些砒霜…”梁院判谨慎地说道。佟清容脑子反应飞快,立刻对梁院判道:“你给郭贵人把脉瞧瞧,小路子、小福子,你们俩去请皇上过来!”
那手炉不是她的,而是郭贵人的。
郭贵人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虽说手炉是入秋后才开始用的,可这里面东西这么毒,谁知道郭贵人中毒多深啊?
郭贵人已经吓得满脸苍白,冷汗连连,她手抖得不行。佟清容看这情况实在不行,忙道:“郭贵人,你别慌,你到现在都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兴许是虚惊一场呢。”
这月份的孕妇,可受不住吓,别回头吓出什么事来。良嫔也道:“是啊,别自己吓自己,有梁院判在,皇贵妃娘娘在,皇上等会儿也会过来,郭妹妹,天大的事情,都有主子们撑着,你别怕。”梁九功这会子正站在殿外,他穿得厚实,大太监常服里面都是毛皮,甭说现在还没下雪,就是下了雪,这么一身里发烧的衣裳穿着,也不怕冷。他同魏珠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声音很小,怕惊扰了殿内。魏珠突然手指着前面,道:“梁公公,您瞧瞧那是不是景仁宫的人?”梁九功看过去,哟,还真是。
他笑着撞了下魏珠:“你小子,眼力真尖,怎么着,想卖景仁宫那边一个面子啊。”
魏珠憨厚一笑,“奴才哪里敢有这样的痴心妄想,做好本份罢了。”他们这些太监,御前伺候风光不假,可伴君如伴虎,时不时就可能因为主子爷心情不好吃挂落,在后宫里找个大山靠,将来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人能拉扯一把。
小路子小福子走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给梁九功、魏珠见过礼,道:“梁爷爷、魏爷爷,我们娘娘有要紧事要请万岁爷过去。”梁九功跟魏珠脸色都严肃下来。
两人都知道景仁宫那位不是卖弄小手段争宠讨好的人,一般二般的也不随便派人过来打扰皇上,说要紧事,只怕那就真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