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见到苏麻喇姑,眼眶就是一红。她拿帕子掖了掖眼角,什么也没说。
苏麻喇姑见她气色还好,心里放心不少。
孝庄气定神闲,甚至还有闲心思挑选戴什么耳坠好看,皇太后心里焦躁,忍不住道:“姑母,您怎么就一点儿不急啊?”孝庄拿了两对耳坠,照着铜镜对比,闻言漫不经心:“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人在景仁宫那边,还能出什么事?”皇太后叹了口气,戴着指甲套的手往膝上一搭,“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没说皇贵妃不好,只是这回的事,要是宜妃真有什么不好,五阿哥怎么办?”孝庄看了一眼皇太后,“你可偏心得有点过了,郭贵人肚子里的也一般是你的孙子女。”
皇太后道:“我也没说不是,只是……
她嘴笨,想不出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急得不行。孝庄戴上玉葫芦耳坠,淡淡道:“行了行了,真要是认定是宜妃干的,她昨晚上还能待在景仁宫吗?早送去宗人府了。”“皇上到、皇贵妃娘娘到,宜妃娘娘到。”太监们的通传声在殿外传来。
孝庄看了一眼皇太后,提醒道:“你等会儿可别乱说话,别本来没什么事,被你一掺和,反而不好办了,再怎么偏袒宜妃,贵妃她们都在,面子上都得做得好看,知道吗?”
皇太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贵妃等人是早就来了的,就在偏殿等着。
孝庄跟皇太后出现的时候,她们同康熙、佟清容等人一起行礼。孝庄慈和地开口叫起赐座,招呼康熙跟佟清容坐在自己下首。“皇玛嬷,"康熙脸上带着些愧疚,“孙儿不孝,又让您烦心了。”孝庄笑了下,眼角皱纹眯起,她亲昵地拍了拍康熙的手背,“你说这什么话,皇帝是哀家的孙子,哀家替你操心,都是应该的。倒是皇帝,昨晚没好睡,今早又得去上早朝,身子可还撑得住?下午可得去歇息一下。”康熙一一答应。
在孝庄跟皇太后面前,康熙一向都是个孝顺孙子、孝顺儿子。孝庄看向郭贵人跟宜妃。
郭贵人小脸苍白,手捂着肚子,感觉到孝庄的眼神,有些慌张,孝庄眯起眼睛,微笑:“郭贵人可让太医瞧过脉象了,情况如何?”“回回太皇太后的话,嫔嫔妾无恙,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太医太医不敢给准话。"郭贵人说话哆哆嗦嗦。
她平日里见到孝庄跟皇太后,还不至于这副模样。实在是这回出的事不小,加上她又是事情的根源,宜妃不但是她妹妹,还是五阿哥的生母,郭贵人心里就有不小的惧意,明明没做错什么事,可却感觉好像错了一样。
“太医那边,让太医院尽量想办法,无论多少名贵药材都好,务必要保证母子平安。”
孝庄看向佟清容。
佟清容起身回道:“是,臣妾回头就吩咐太医院他们务必尽全力。”孝庄嗯了一声,看向宜妃,刚开口喊了宜妃,就又停下来,看向康熙:“皇帝,不是说派人去抓那两个宫女的家人了,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消息?”
康熙也正纳闷,他刚要开口,梁九功就带着人过来回话了,虽然过来之前已经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可梁九功等人身上的尘土还是很明显的。“梁九功,人呢?“康熙质问道。
梁九功呵腰,“回万岁爷,奴才带人出宫去抓人,那芳兰的家人倒是都在,那双福的却一一”
“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康熙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