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赫贵人是要出去密会什么人,比如说什么野男人。
谁知道,却撞上这种事。
虽然离得远,那夜里寂静的时候,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都格外清晰,何况那几人的说话声呢。
“你怕什么!”
徐常在拉起花溪,两人的手都一般的冷,难以察觉到底是谁更害怕,“你记住,今晚上咱们俩都没出去,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花溪眼里含着泪水,浑身直哆嗦,“可要是被赫贵人知道了一”“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说!"徐常在咬牙道,“要是说出来,我还好,你想想你自己,想想你全家。”
花溪连忙点头。
双福没了的事,宫里头只有康熙跟孝庄、佟清容几人知道,年关脚下,出人命总是晦气的。
孝庄问道:“人怎么没了,慎刑司那边怎么看的?”佟清容握着汤勺,跟前一碗莲蓉汤圆,却没什么胃口:“说是夜里突然说渴了,要喝水,那边的人也不敢把人渴死,便把她嘴里堵着的东西拿了出来,论知道就一个错眼,就咬舌自尽了。”
孝庄拧着眉头,这种事的确没办法,人要想活,不容易,可要想死,就太容易了。
双福又是上面盯着说不能死的,可不就得给吃给喝。“你说这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孝庄拨弄着碗里的汤圆,也没了吃的心思,这一整年下来,宫里头出了多少事。
佟清容道:“臣妾不敢猜,也猜不出来,只是能把手伸得这么深的,宫里头没多少人。不过,臣妾不解的是,郭贵人的身份,她就算平安生下皇子,又能碍着什么人?”
的确。
要是宫里头现在没皇子,那郭贵人这胎才贵重。可宫里头如今十个阿哥,太子、大阿哥都到了能成家的年纪了,算计郭贵人这胎,很没必要。
风险高,回报少,除了疯子,一般没人这么干。佟清容的脑子里一刹那闪过赫贵人的身影,但她下意识的认为不太可能。毕竟这两人的矛盾,不过就是之前吵过一次架罢了,在那之后,可没多少交集。
她更倾向于这事是有人要陷害宜妃,郭贵人只是个添头,正好赶上了。佟清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自尊心强烈到,被得罪一次就记恨在心,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件事先瞒着,别叫宜妃她们知道,省得又出事端。”孝庄拍了板,说道。
佟清容道:“万岁爷跟臣妾也是这个意思。万岁爷已经叫人去搜寻双福家人的下落,要是能找到人,这就简单得多。”孝庄嗯了一声。
两人都心知肚明,双福家人只怕早已凶多吉少。毕竞,只有死人最能够保密。
人死了,日子还得过,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越近年关,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双福的事。
宫里头到处喜气洋洋,佟清容叫人给四阿哥做了几身衣裳,小格格做的衣裳也多,她特地挑的大红织锦缎,上袄下裙,袄的领子袖口滚上一圈兔毛。爱兰珠穿上这么一身小衣裳,再穿上缀着两颗毛球的小鞋子,白里透红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别说佟清容看得母爱爆发,就是康熙,见了也夸好看。“真是长大了不少,沉了。“康熙掂量着怀里的闺女。爱兰珠一点儿不怕,被举高高的时候还咯咯地笑,手舞足蹈,就差开口说再来一次了。
佟清容道:“您先前还说臣妾溺爱孩子,给孩子太早吃米糊,如今您瞧瞧,小格格长得多好。”
康熙笑道:“是朕无知了,要早知道孩子六七个月就能吃东西,当初就给胤初多吃点儿了,太子如今可太瘦了点儿。”佟清容内心叫一个无语啊。
要说康熙什么都好,唯一一点问题就是非常偏心眼,比如他对那么多儿子,对太子跟对其他人就完全不同。
她听说今年太子的新衣裳还是康熙亲自过目,定下的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