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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志(1 / 2)

第74章死志

颢珍珠趁着月色一路小跑,飞快钻进主院里,一进院就喊饿。屋内,阿耶阿娘正襟危坐,气氛凝重。夫妇二人,一个怒如烈火,一个静如深潭,共同煎熬在这漫长的等待中。

婢女在外头问:“将军、夫人,饭菜已凉了,可否要再热热?”饭菜已热了四五回,再热都不能吃了,等待也显得越发焦灼。阿耶再也坐不定,猛地一拳砸在檀木桌上,桌上碗盏震得乱响,他面色铁青,虎目圆瞪,胸口剧烈起伏:“已经三个时辰了!他太子殿下到底是何意?问什么话要问到天黑?已经退亲了难道他还要问罪不成?若是问罪就冲我来!若球珠宝儿少一根头发,老子也不管他什么东宫西宫,我要跟他拼了!"说罢抓起刀就往外冲。

“站住!"阿娘冷声制止,她端坐在一旁,指尖沉稳地划过茶杯边缘,眸色清冷镇定,不见波澜,“硬闯赦书楼,带刀见君,郎君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名!"她缓和声音,劝道:“珍珠只是被问话,太子殿下若真要问罪,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且人还在我们府中,郎君急什么?留人问话也没有过夜的道理,最晚子时,殿下一定会放珍珠回来的。”

阿耶收了一身彪悍的杀伐之气,但仍喘着粗气,拳头握紧,他知道夫人此话言之有理,可他的珍珠小小年纪,就算只是被斥责几个时辰,他这个老父亲也心如刀绞。

阿耶放下刀,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去:“这都亥时末了,我去门口迎珍珠。”

迎面撞上饿得蔫蔫的颢珍珠。

阿耶的蚕眉耷拉下来,怒目当即就红了,大手一伸,将她提起来,兜在怀里哭:“我的珍珠宝儿,你要吓死阿耶了!”阿娘忙站起来摸摸颢珍珠的脑袋,见她身上无伤眼中也无泪,这才也松下一口气,隐隐发白的脸终于浮上些许绯红的血色:“回来就好。“然后吩咐管记,“去赦书楼前请吩咐,问太子殿下可要饭菜汤水伺候。"又吩咐婢女重新热过饭菜眼见饭菜就要被撤下去,颢珍珠忙从阿耶怀里挣脱下来,抓了一个糕点并一碗甜浆攥在手里,不待阿娘阻止,便啃了口糕点,又喝了口甜浆往下送。阿娘无奈,笑着叹气:“今日已及笄了,哪有一点大女郎的端庄样子。”颢珍珠飞快地把一块糕点吃下肚,才恢复些精神:“阿娘,我太饿了,明日再端庄罢。”

阿耶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快别吃冷的了,只垫这一块就罢,等会吃热菜哈乖乖。”

颢珍珠笑眯眯应了。

阿娘问:“太子殿下留你到现在,所谓何事?”颢珍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阿耶急道:“就什么也没说?”

颢珍珠抿抿嘴细想:“问我见到他是什么感觉,又叫我读了好长一本经书,叫什么《大乘起信论》,读得我口干舌燥,又沉默着看了会法场超度,然后就叫我回来了。"她摊摊手,“说了好些经文,我听不懂也搭不上话,我还问他从前可认识我,但他一丝一毫从前的事也没提。”阿耶阿娘愣住,互看一眼,俱不知道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先按下不提。

热菜将摆上饭桌,管记就回来了,他叉手在门外回:“太子殿下说就要歇下,不必准备饭菜,又叫我跟将军和夫人说一声,要留在府中住几日。”颢珍珠正一口米一口肉包在嘴里,嘟嘟囔囔问:“不会天天都叫我去念经吧?"她想到赦书楼内那许多经文,急得饭都忘了往下咽。阿耶宽慰她:“莫急莫急,若是再叫你去念,阿耶找个由头去回了他。”颢珍珠笑眯眯继续吃饭。

夫妇二人看着女儿,面色凝重。

储君刚即位,朝局必定波谲动荡,所要周全的事不少。且西南一带已在朝廷手中,姑臧城偏安一隅,自问并没有威胁朝廷的能力,太子殿下留在城中,不为国事,那只能是为私事了。

私事也只有退亲一事,若要问罪,由头多的是,比如广武城一战就可以治他们一个叛国之罪,不必等到现在。

若不是问罪,那就是为颢珍珠而来,他们夫妇二人必定不肯,长安城那个虎狼窝,后宫三千许,女儿进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若是殿下坚持要人,只怕未来比前之鏖战还要艰难些。

颢珍珠吃饱喝足,也开始犯愁,这太子殿下看着十分冷清,只爱说几句奇怪的话,并不折磨人,但是他在府里住着,万一哪天就变成虚云和谢烬可怎么办呀!

米饭下肚,她没想多久,很快就神思渐弛,晕乎乎开始犯困,懒得回去,便留在侧间睡下。

次日醒来时,颢珍珠挂着两个乌青的大黑眼圈,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她又开始做那个梦,一条幽深的宫道,一间永远推不开的宫门。然后时光飞快地走,她变成一个轻飘飘的魂,住在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里,又黑又闷,甚至无法呼吸,房子外哭声震天,纸钱漫天。人群的尽头,一个悲伤厚重的身影,冒着漫天黑烟死寂,禹禹独行。她甚至看不清他是谁,但悲伤就已经如大雨滂沱。她缩在被褥里,心脏砰砰直跳,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不知道这梦是什么意思?难道预示着她以后会如梦里一般死去吗?阿娘突然走进来,摸摸她的额头:“终于退烧了,说了好半夜的梦话,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颢珍珠张张嘴,嗓子有些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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