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犹豫,旁边的井上爱恰好从包中取出球拍准备上场,闻言问她:“如果雾岛要去的话,能拜托帮我个忙吗?”对井上学姐的好感,直接促成了她的点头:“好。”两边球场隔着段距离,当他们抵达的时候,迹部和手冢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真田弦一郎收到柳的消息,提前为几人留好了位置,但夕浔记得井上学姐的嘱托,和他们打过招呼,就径自往观众席下面走。尽管场上局势焦灼,她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我去,怎么能有人长这样?”
“这也太漂亮了!”
“歙,她不是刚刚那个…”
“对,就是她啊!这是刚打赢比赛就过来了啊。”当后排的小声讨论蔓延到观众席最前席的时候,凤长太郎抬头望去,见是夕浔,微微愣了下。
雾岛比赛胜利了?
赛前他也关注了女网部的签表,自然知道她们首轮对上了立海大附中。虽然站在学校的立场,他不该为对手的胜利感到喜悦,但从朋友的立场出发,他想晚些时候应该给她道个喜。
内心决断仅在数秒间完成,凤长太郎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场上。对议论声习以为常的夕浔,沿着阶梯逐级往下,按着井上学姐的描述,终于在观众席前排找到了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看起来像记者的女士。以及站在她旁边的,井上学姐的叔叔。
井上守已经收到了侄女发来的讯息,在看到夕浔走来后,一眼就认出来,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你就是雾岛吧?小爱和我说过了,我暂时走不开,真是辛苦你特地跑一趟。”
面对长辈,夕浔总是很有礼貌,她接过井上递来的袋子,温言笑道:“没事的,我也正好要来看比赛。”
学姐平日很照料她,她帮井上学姐拿个东西只是捎带手的事。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旁边青学几人的注意,芝砂织惊讶于前辈居然认识这样漂亮的女生,不二和菊丸也同夕浔打了声招呼。“雾岛要来给手冢加油吗?”
不二周助知道夕浔和手冢的关系,虽然她似乎只是来拿东西,但顺便问问也无妨。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夕浔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场上传来的声音打断。“那个左手的手腕在疼吧?手冢。”
众人交谈中止,不约而同望向场上,包括夕浔。“不对,手冢的手肘已经痊愈了!”
头上挂着加油布条的男生听到迹部的话,下意识探身向前,呼喊出声。随着他话音落下,四下静寂,无言的震惊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场上的迹部露出了然的笑,而场下的几人却开始追问大石原因。夕浔脚步扎在原地,方才想要离开的念头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站在原地,听着被他们称为大石前辈的男生,将手冢曾经因为敬重学长用右手比赛、反而被打伤左手手肘的过往道来,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成拳尽管大石君说手冢的手家已经痊愈了,但夕浔蹙起的眉并没有舒展开来。原来在医院看到的那份病例资料,真的是他。这种巧合并不能让她开心半点,只是呼吸无声沉下去。夕浔视线移至场上,从方才开始,她虽然没有全神贯注关注比赛,但也注意到手冢有意在打左右边角的球,调动迹部奔跑。她见惯这路数,并且刚才还经历过,自然知道这是疲兵之策。加速对手体力消耗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加快比赛的结束。如果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好了,需要这样吗?夕浔在心中无声发问。
诚然,这可以用策略来解释。
甚至,直到大石君解释前,她都以为这是策略。只是,因为左肩受过伤,而从加百列君那了解到不少保健知识的夕浔,内心隐约升起的担忧和不安感,始终盘桓不散。她仅仅受伤不过数日都需要担心的问题,他从国一受伤,直到两月前才恢复,又从不间断打出那样厉害的削球……
足足两年的时间。
不知想到什么,夕浔走上前,抓住护栏,试图用这徒劳举措,把自己快要跃出胸腔的心脏压回原位,但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却挥之不去,愈发清晰,搅得她吐息都烫得发疼。
手肘受伤,那么代偿性劳损的一一
会是他的肩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