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动作晃动，在顶部的白炽灯光下折射出熠熠光泽。
视线触及那点亮光，凤长太郎动了动唇，喉间随之溢出声极轻的呢喃。轻到旁边的向日完全没有察觉。
“一一是么。”
“是什么？”
森绘听着高野凉口中报出属于她的训练量，声音不掩震惊，脸上常驻的笑也挂不住了。
“高野…不，凉酱！”
见高野凉拿着文件夹无动于衷，森绘碧眸转了转，话音软下来，望向高野的眼神可怜兮兮。
“难道凉酱也觉得这训练量合理吗？我都戴了俩负重片了，再加训真的会不行的。”
“不要以为这样能使我改变主意，"高野凉俯首，墨镜因着这动作稍稍滑至她鼻梁，她抬起眼看森绘，发出很轻的哼笑，“你和雾岛的训练量是同样的。“凉酱，你怎么忍心让雾岛学妹吃这个苦！"森绘捂着胸口，满脸痛心疾首。“少要宝了，教练定的计划，你去找教练哭吧。”面对森绘的哭诉，高野凉面无表情，甚至心里有些想笑。“那好吧。”
事已至此，森绘放弃挣扎，扭头对迎面走来的夕浔招手，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雾岛，我和你是同样的训练计划！”
高野凉：”
她转过头，不想承认眼前森绘居然和自己一样是三年级。怎能颜控如斯，她寻思森理也不这样啊。
拿着球拍走近的夕浔，耐心听完了森绘转述的新的训练计划。比起之前的安排，脚腕的负荷量有所增加，不过也是适应了她这段时间身体发育和技术进步作出的变动。
因为在模拟训练空间的训练，在回球技巧和风险打法上她远比之前更精进、勇于尝试，与之相对的，增加腿部力量训练，避免脚步跟不上脑子想出的打法，也实在无可厚非。
听完计划，夕浔自觉拿起球拍，走前还不忘问森绘：“既然任务量相同，前辈要和我一起吗？”“要！”
森绘应得斩钉截铁。
多犹豫半秒都是不对。
场上对练时，森绘有些惊讶夕浔击球的力道。自从雾岛加入女网部以来，森绘其实没有严格意义上同她比赛过，少有几次切磋都是点到即止，更多时候都是旁观她同别人的比赛。但球拍触球，腕间传来的颤麻感又令她略感失神。雾岛，又进步了吗？
脑海中的闪念只在一瞬间，森绘神情凝肃，蹬地借力，漂亮的截击球干净利落，落在夕浔的半场，却被她眼疾手快回击。转眼又陷入拉锯之间。
挑高压底、过网短球，上旋、侧旋变换，关键时刻凌厉果断、毫不犹豫的扣杀，时不时冒出几次的流影，节奏自如切换，灵活多变到堪称奇妙的打法令森绘不禁咂舌。
好家伙，之前还被宫本所绊，现在就直接活学活用、融合创新了？身体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在她惊叹之际，右手已经下意识回了个上旋球。森绘瞳孔收缩，心心中暗喊不妙。
下一秒，黄色小球在边线上砸出浅印，而后以近乎贴地、难以回击的姿态疾掠出场。
流动飘逸，快到只剩残影。
远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完美，真真切切、名副其实的流影。场边充当裁判的同学喊出“6-6"的比分，这场练习比赛不入抢七，打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森绘在弹出场地的网球上凝眸数秒，忽而收起球拍，向夕浔勾唇笑了笑。“是换了球拍的缘故吗？”
不同球拍的拍网张力不同，对于球的威力也会有微妙的影响。雾岛自从换了那个银蓝色的新球拍后，不论发球还是接发，都比之前流畅不少。
但单独到完善某个招数的话，不大可能只是因为球拍的缘故。没等夕浔回答，森绘碧瞳掠过思索之色，又接着道：“避震器好像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使用了。”避震器会削弱力量传导、影响击球手感，完全适应没有避震器后的球拍，也能提升击球的力量和精准度。
前段时间雾岛还在适应期的时候，非受迫性失误都有增加，击球不稳、回球出界都是常有的事，后来没过多久，在比赛中就已经看不出取消避震器的影响了。
没想到现在甚至比之前更上一层楼，发球也好，绝招也罢，速度都有不小提升。
“前辈都把原因说完了，应该也不用我回答了。”球网前，夕浔摇头失笑，森绘前辈感觉还真是敏锐。“只是可能还有一点。”
似是想到什么，夕浔轻轻抬起球拍，垂眸仔细端详，鸦青色的睫羽如小扇扑簌翕动。
森绘静静望着，只觉银蓝色的球拍和她周身气质极度贴合，交相辉映，在日光下衬出几分粲然。
“发球时，握拍稍微松点的话，顶部出力更大，能够提升发球速度……”她手腕翻转，球拍随之拍头垂下，露出拍柄底部的"Y"字母，恰是她名字的首字母。
森绘尚未来得及感慨这球拍做得确实贴心，便见对面的人撑着球拍，微微偏过头，运动后喑哑些许的嗓音漫不经心响起，如羽毛轻拂水面，氤开细微涟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