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爷请过来吧,这蚊子腿再小,也是块肉啊!”一个实在没招的同事建议道。
“他来有什么用?而且你看他手底下的人,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那现在怎么办吗?总不能由着他们这么闹吧?”眼瞅着有人准备往工地附近的围栏上面爬,郑秋忍无可忍,彻底失去了作为读书人的体面:“够了!我说够了!
大大
茫茫戈壁,漫天黄沙,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极速行驶在其中。掌着方向盘的青年人笑道:“齐爷,你还真别说,开这种路就是比开城里的路带劲。”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闻声睁开眼睛,清冷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甚至谈得上平静,淡淡扫过屏幕上的导航:“还有多久?”“这么开下去,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恩。”
“二叔,"相比起前面的平静,吉普车的后座可谓是一片狼藉。齐湛南拖着被打得生疼的腿,艰难坐起身:“我可是你亲侄子,你怎么能说打就真打呢?你这样怎么跟我爸交代?”
齐砚舟头也不回的闭上眼睛。
“我需要和谁交代?倒是你爸得因为你好好和我交代一下。”“不就是相亲没去吗?你自己不也不乐意结婚吗?你……”“小齐爷,你少说两句吧。"司机都看不出下去了,刚不就因为这两句话才多挨了两棍吗?怎么这还痛着就又开始了?齐湛南在后面委屈的直掉眼泪。
然而全程都没有人搭理他。
吉普车开到考古工作站门口,里面却没有什么人。齐砚舟在门口唤了两声“小花”,都没有应答,正准备去找齐湛南算账,司机周越站在路边喊道:“齐爷,你快看那边。”
齐砚舟走过去看了一眼,隔得太远了,听不清那些人在吵什么。齐湛南一瘸一拐从车上走下来,“就是那群人!我都和你说了,这里有人闹事,小爷儿我是见义勇为,你非不信!”“你刚刚那几棍还没挨够?"齐砚舟接过周越递来的烟,含在唇间:“谁让你和我说话这么没大没小?”
齐湛南”
不过大他八岁,就因为这辈份,摆够了长辈的谱。要不是自己比他小几岁,这齐家的家住哪里轮得着他来当。
想归想,嘴上还是老老实实。
“二叔,那群闹事的人应该又来了,丧彪应该也被他们牵下去了。”“闹事的人那么多?“周越诧异道。
“那个不是丧彪,是小花。“齐砚舟冷冷纠正道:“你连它名字都叫错了,难怪一直咬你。”
“战斗力那么强还不是丧彪?你没看它咬洪三那个狠到……“少废话,带我过去。”
大大
“你们让开!“郑秋大喊道:“大家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我学生没有偷钱,是被冤枉的,昨天晚上派出所就调查清楚把他放出来了!”“别听他们的,警察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他们就是借着考古的名义在这里偷盗国家文物!我们才是在保护文物!”
郑秋喊得嗓子都哑了,依旧没有任何办法,不知何时花白的头发透着一种心力憔悴的无奈。
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藏着一腔无奈,眼眶都被气红了。宋迟玉还想说点儿什么,被身旁的同事拉着衣服制止了,不甘的闭上了嘴。“不说了是吗?"红发青年道:“这就是认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醒来的沈凉恰好看到这一幕,瞬时攥紧拳头上前。“怎么?又要打我啊?"红发青年拍着自己的脸:“来啊,你是昨天蹲局子没蹲到,今天非要补上是吧?”
“不要冲动。“郑秋打起精神,紧紧拉着沈凉的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红发青年没有说话。
一直藏在人群中的金二走了出来,缓缓凑近郑秋的脸,阴恻恻凝视着他:“我们,就是要你们闭上眼睛和嘴。不要管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明白吗?”
他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他们看见,也不能让他们说出去。
郑秋的良知自然不允许他这么做。
“再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把警察找,我就一一"金二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你们如果真的是良民,又怎么害怕别人看见呢?“沈凉毫不畏惧:“想让我们做你们的帮凶,做梦!”
“那就是没得谈了?"金二双手一摊:“我耗得起,就看你们了。”“自己偷东西,还管别人是不是好人。"红发青年笑道:“你甭管我们是什么,谁都你比那都是好人,都是良民!你!偷东西的贼一一”沈凉彻底忍不了了,挣脱郑秋的手,一把抓住红发青年的衣领。红发青年仰着头,等着他动手,金二也在等,准备随时煽动身后的群众一拥而上。
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无声无息停在人群之外。老李蹲在沙丘上远远就看见车上下来一个人,清冷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黑色的冲锋衣被风卷起,勾勒出精壮有力的身形,站在茫茫戈壁间,宛如一方不容撼动的青石。
老李忽然就站起来了。
男人有条不紊拨开面前看戏的人群,原本还有怨言的众人看清他的一刻,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让出一条路。
他无声无息走到金二身后。
金二还在对着沈凉侃侃而谈:“打啊!动手啊!男子汉这点儿魄力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