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一双无比长的腿,线条硬朗,像是从雕塑中走出来的艺术品,当然,这双腿也能轻易一脚把她瑞进地狱。秦砚奚眼神冷漠中又有几分审视:“你在做什么?”路墨心虚到不行:“你别管。”
秦砚奚确实没管,敷衍地问了一句就漠不关心地走开了,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冷淡
“小墨,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秦明商后脚进了屋,一抬眼就看到小女儿跪在地板中央,手里还捏着一根吸管,顿时一愣,眉梢深深皱起。
路墨心中一喜,表面摆出最可怜的表情,睫毛颤动,眼眶发红:“爸爸,我在用吸管吸地上的灰尘。”
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适时地抽了抽鼻子。
秦明商果然上钩,急忙走近,心疼问:“为什么要用吸管吸灰尘?”路墨害怕地瞥了秦砚奚正在喝水的秦砚奚,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爸爸,我之前得罪哥哥,他让我用牙刷清理缝隙。这次我又犯错了,就想着早点开始惩罚……”
她顿了顿,惨兮兮道,“毕竞我们家太大,我吸几天几夜都吸不完。”闻言,秦砚奚仰头喝水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水杯,面不改色并且无动于衷。
“砚奚,这是真的?"秦明商转头看向秦砚奚,语气略微责备。路墨心里偷笑不止。
家里没人管得了她哥,但在这酷暑难耐的夏天,爸爸总不会看着她受罪吧?路墨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秦砚奚吃瘪。
同时趁机撒娇道:“哥哥,这次就原谅我好吗?”秦明商的目光在儿子和女儿之间来回扫视,终究还是没有责备秦砚奚,只是提醒了一句:“砚奚,你妹妹还小,做错了教一教就行,别太严厉了。”路墨大失所望:”
爸,你再这样下去,哥都要踩在你头上了!秦砚奚再次走到路墨面前,慢悠悠地蹲下,长腿屈起,从路墨手中抽走吸管:“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扫,明天开始,公司X区的仓库就交给你整理了。”路墨声音劈叉:"X区仓库!”
那可是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
公司十年来积累下来的旧货、废弃物全堆在那里,连空调都没有,闷热潮湿不说,灰尘足有三寸厚。
仅仅想象自己蜷在那里打扫,路墨就觉得嗓子眼发干、全身发痒。秦明商没反对,拍了拍秦砚奚的肩膀:“适可而止。”说完便转身上楼冲凉去了,留下兄妹二人在冷气十足的客厅里对峙。待秦明商的脚步声远去,秦砚奚站起身,黑色运动服下的胸膛起伏,嗓音低沉冷冽,“用吸管吸灰尘?嗯?”
路墨后背一凉,强撑着气势:“谁让你总是欺负我!”秦砚奚单手插兜,“看来仓库还不”
“等等!"路墨跳起来,“哥,我错了,我真错了”路墨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砚奚身后,两人往书房走去。她眼睛停在秦砚奚的小腿线条上,心里思索着还是老实认错比较明智。至少比去那个没有空调、灰尘三寸厚的仓库强。书房门合上,冷气扑面而来。
秦砚奚走到宽大的实木书桌前,抬眸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路墨,声音平静:“坐。”
路墨受宠若惊。她哥竟然让她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迟疑着挪到真皮沙发边,屁股刚沾到沙发边缘,又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不确定地偷看秦砚奚。秦砚奚已经坐在书桌后的扶手椅上,见她犹豫,他淡淡道:“站着也行。”路墨立刻一屁股坐进沙发,陷在柔软的皮质中。横竖都是死,不如舒舒服服地死。
秦砚奚让她坐下之后,便没了下文。
路墨一开始还紧张得直打哆嗦,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砚奚始终低头看文件,当她不存在。
路墨几次鼓起勇气想开口,可看到秦砚奚微蹙的眉头和薄唇紧抿的线条,又怂得不敢吭声。
秦砚奚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工作,她要是打扰她。那绝对是罪加一等。半个小时后,路墨已经蔫得像朵被霜打过的花儿,瘫在沙发里,神色奄奄。终于,秦砚奚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手指摩挲着镜腿,直截了当问:“我哪里得罪言书了?”长时间的煎熬让路墨再也没有精力编谎话:“没有……纯粹是我看你不爽,所以才想报复你。”
秦砚奚:“嗯?”
“一开始我想让言言成为我嫂子,这样你就不会欺负我了…可后来我想通了,你这种大男子主义,肯定连言言也会一起欺负。”“所以我不想让她做我嫂子了,我只是想恶心恶心你,你不要怪言言,都是我的错!”
秦砚奚眸色幽暗:“你在背后败坏我的名声,说了什么?”路墨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曾经对言书说过的话,那可真是太多了。那些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爽是爽了,可现在被当面清算,她真想掐死当初那个多嘴的自己。
路墨声音很小,像蚊子嗡嗡:“我…我说过的,也没…没多…“说。”
“渣男”、“老古董”“我老板脾气差得要命”、“他有洁癖,连别人呼吸过的空气都嫌弃”、“他前女友都是被他渣跑的…”说到最后,路墨决定挽救一下,“也不算败坏吧。就是稍微夸张了一点点…秦砚奚没有表情,像一座无声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