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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猫聘狗(1 / 4)

第39章聘猫聘狗

“刘海?!”

江知味实难相信,这么现代化的小名会从觅之郎君这个宋人的嘴里说出来。关键是,不是说他很有文采么,取的这名倒很接地气。不过“江汪”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汪汪队嘛,犬的统称,可可爱爱的,的确大气。就是这个刘海,呃……

她笑着谢过连池的好意:“劳烦你大早过来,吃过朝食了吗,要不要一起?我们今日吃馎饦,加了瘦肉丁和芹菜末,很爽口。”连池难以自抑地咽了口唾沫,到底理智占上风,摆了两下手:“不了,谢过江娘子好意。我还得随我家郎君去外城办事,就不叨扰江娘子了。”连池走后,江知味把剩下的几口馎饦吃完。那馎饦其实就是后世的面片汤,做法也简单。

只需将擀好的面片扯成拇指大小,丢进沸水煮熟、调味。依据各人喜好,另炒一锅浇头扣在煮好的面上,稍微那么一拌,就能热热乎乎地吃一大顿了。凌花的那碗馎饦是在豆腐铺子里解决的。客人陆陆续续地来,脱不开身。江知味便在朝食后绕了个路,到周婶家,把驴子牵来了。收拾好铺子,凌花刚把最后一块门板安好转身进院,就见着院子里的石磨边上多了个奇形怪状的驴子。

江知味和两小只正琢磨怎么给驴子上驴套。那驴子低头躬身,使劲儿配合,三个人的动作却缓慢又笨拙,好似怎么都折腾不明白。双方目光一对上,江知味笑盈盈:“娘,这个我不会,来搭把手吧。”“哪儿来的驴子啊?"凌花走近,三两下就把驴套整好,“看起来也不像周婶家的,她家那头长得标致。”

“不是周婶家的,是咱家的。”

凌花一愣:"咱家的?”

江暖嘿嘿地跟着江知味笑,拽了一把凌花的小拇指:“娘,这是二姐姐给家里买的驴子,二姐姐不想让娘从早到晚地磨豆腐辛苦。”凌花的双眼红了:“哎哟,这得花不少钱吧?”“不多。"怕凌花心疼,江知味模棱两可,没敢说个准数。但凌花哪里不晓得牲畜价贵。当初家里那头驴子之所以只当了三贯钱,就是因为粗使多年、年纪老迈。但凡小个几岁,卖出的价钱翻一番不止。知姐儿买的这驴,丑是丑了些,但身子骨壮实、腿长,刮过驴蛋,脾气还温顺,显然不可能便宜。

凌花越想鼻头越酸。

知姐儿辛辛苦苦,赚的那些个银钱,怎么都落在她身上了呢。这么年轻的小娘子,成天上街逛荡,不是买菜做饭给家里吃,就是买驴子帮她分担,就是不晓得给自己买件衣裳、添件首饰。她这身秋天的长衫,还是去岁在应天府时买的。这时再看驴子,凌花又高兴,又心酸,抱了抱江知味,俯身把脚边站着的两小只也挨个亲了亲:“那这驴子,娘就收了。暖姐儿、晓哥儿,还不去亲亲你们姐姐。亏得知姐儿能耐,咱家又有驴子了。”江知味蹲下,尽情地享受两个肉嘟嘟的小嘴在脸颊上轻啄。软嫩极了,带着温热的小鸡崽味。

正事要紧,她没在家里多耽搁,把驴子从驴套上卸下来,骑着出门去。为了辣卤鹌鹑的预约制可以更好地持续下去,江知味打算做一些木牌子。不用多大,拇指长、四方形就成,正面刻号牌的数字,背面嵌上江记小食的商标最重要的是,那木牌的取材必须打同一块木板上来。其中壹、贰、叁、肆等次列排开的数字,在原料上也得要紧密相连,不能东取一块,西取一块。木头上有天然的木纹。只要留着作参照物用的木条,在对应的位置将回收的木牌与木条拼起来,木纹完整延续的便为真。再说那江记小食的商标与木刻字也需要花不少工夫复制,鲜少人会为了几只鹌鹑费这种苦工。

方案都同许木匠说了。许木匠表示能做,就是她口中这个小食摊的徽记,可得她这位店家费点心思,花个图样出来。来之前,江知味已经把商标的样式想好了。取“味"的变体字。偏旁“口"变成个碗形,上面带几条波浪线,相当于一碗米饭。“未"则加粗所有笔画,“二"成一双筷子,“「"的上半截不变,下半截和笔画里的撇捺画成鸭爪形。

其实应该用“江"的变体字更直观、了然,毕竞江知味在这一世名唤“江知”,但“知味"这个名字,又承载了外婆的心血,是专门替她取的。她不想舍弃,便悄悄补上。

许木匠对这花样变体字饶有兴致,拍着胸脯打包票:“江娘子放心就是,一会儿我快手打个样,要是满意,咱们就大量地做,还是三日后来取。”江知味答应,对他打的样也满意,付了六十个木牌的钱。别看木牌子体量不大,但贵在小而精,需雕刻,又要上色,给出三百文,家去了。三日后,再如约登门。

许木匠做的木牌子小巧精致,无论是拿在手上还是揣在怀里都不占地方。江知味看着木牌子背面小小的商标,心中那份呼之欲出的感觉愈来愈盛。外婆说过,在行业之中,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从前江知味对这种优绩主义教育嗤之以鼻,直到那二十多年的教诲根植在心,叫她这辈子竟也想着,要凭借厨艺一路往高处走去。这种感觉一旦产生,便如开闸泄洪般难以停歇。所以做这木牌子之前,江知味就想着,一定要做得精致好看些,这样等以后开了属于自个儿的食肆,也能用上。

包括那商标,亦是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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