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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萝饺子(2 / 3)

气喘吁吁。

两小只实在走不动了,被江知味和江风一人一个扛在肩上。终于走到了相对平坦处,把俩孩子放下,再走个几步,就能看见一排排的墓地了。各家的墓地前,稀稀拉拉都有人在,唰啦唰啦地扫着坟包和周遭的枯叶。坟头边上,杂草长得茂盛,许多足有人高。烧纸马的灰烬扬在空中,像下着一场沉重的黑雪。

江知味他们挨个在坟前磕头,都叫:“外翁、外婆,孙儿来看你们了。”凌花则在墓碑旁烧纸马,一边念叨:“娘,知姐儿回来了。先前跟您说过的,您可还记得?”

“娘,我同您说。知姐儿特别能耐,她一个人,撑着一个小食摊,每晚能卖出这个数。“她左右一张望,生怕被人听去惹上是非,只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您瞧,时不时忒有出息,不输您当年吧。”“风哥儿还在学塾念书,这回的秋季课业测验,考了整个学塾第五。您记得梦里夸夸他啊,他这人,最喜欢别人夸他了。您安心,您外孙夸多了不得瑟,只会越夸越好。不过别吓他,他胆儿小,小时候就被您吓过一次,醒来嗷嗷哭。江风听得,勾着嘴角直笑。

“还有我们暖姐儿、晓哥儿,您多看看,长得敦实吧,您在泉下要多保佑。”

江暖凑到墓碑前,戳戳花篮上的小黄野花,特意抽下一支,插到了坟头顶上:“外婆插花簪,好看。家里前几天有了驴子和猫狗,两只猫呢,特别可爱。”“对,那驴子也好,知姐儿买的。这孩子孝顺,我都说不用了,她怕我辛苦,非要买。“凌花的话音压得很轻,还是被一旁祭扫的人听见,侧目扫过,眼底都是艳羡。

趁他们絮叨的时候,江风把墓边的杂草割去。落叶扫成一堆,成了个小山包:“娘,你不是说外婆最喜欢干净,这样可以吗?”凌花一看,挺好,就是江风不晓得怎么把手掌割伤了。伤口不深,却流血不停。掌心中段殷红的一大片,他含在嘴里吮了吮,把血沫子吐了,还是没能止住。

山上遍地都是宝,找刺儿菜、车前草什么的,捣一捣敷上就能止血。江知味让江风原地等等,自个儿到边上找草药去。果然才走出不远,就见到了一从丛的刺儿菜,锯状的叶片苍劲翠绿,拔下来两株,差不多就够了。先临时处理,回去再包扎。江知味心心里这么想着,正要回头,就见着不远处墓碑前,一道熟悉的人影。

他今日穿了黑衣,头上戴的亦是玄色的发冠,面无表情地抱手在墓碑前坐着,看起来平静又深沉。

不过气色却比前日里见到的好了不少,脸颊上多生了些肉,透出浅淡而透亮的血色,整个人看着,比在夜市那会儿白了三分。江知味低头汲拉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儿,或许是她的功劳。旋即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怎么,觅之郎君竞有亲人葬在了此处?不对啊,这座大山里头下葬的多是市井人家。光是他身上这件表面发黑、实际带着微不可见细闪的袍衫,就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江知味停步,思忖片刻,心说还是给风哥儿送草药要紧,没同觅之郎君招呼,就先离开了。

不过很快,她又折了回来。因为她在把草药递交给江风时,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影已经站起身,眸光落向了她这处,显然已经看到了她。这时再当看不见总觉得心里头过意不去。好歹是摊子上的大主顾,天天来夜夜来,客套客套说几句话总是要的。

江知味面无表情地迎上去。今日这地方,标准微笑不适用了,尤其是在不晓得对方祭拜的是何人的前提下。

反倒沈寻的神情并不严肃,一如先前那般温和款款:“想不到今日,会和江娘子在此处偶遇。”

“是啊,真是……真是……“平日里最是能言善道的江知味,一时间竞词穷了。在墓群这地方,说是巧合吧,好怪。说是有缘吧,更怪。踟蹰不下,沈寻先笑了笑:“江娘子不必拘束,我今日是来祭拜母亲的。”江知味下意识地往青冈石制的墓碑上一瞥,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再看沈寻的表情,明显是认真的。他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此处又都是旧坟。他的母亲,难道已经去世很久了吗。

口齿伶俐的江知味再次失语,总觉得都是别人的家事,不好过问。只轻声道了句:“郎君节哀。”

沈寻却似一眼将她的犹豫看穿,解释道:“无妨,母亲去世已十数年,该有的哀,早随白驹过隙一应消散。江娘子不必时时斟酌遣词用句,就如平常那般与我交谈便好。”

江知味轻点两下头,猛地想起还没跟觅之郎君诉说自己的来意:“我今日是随家人来祭扫外婆与外翁的。”

“我知道。”

“嗯?”

“不瞒江娘子,其实你刚到墓前时,我就已经在了。还从你身后经过,听见了你们一家子与泉下长辈的叙谈。不过那时你们都太专注,没留意到我。”一想到那些凌花那些对她的夸赞,就这么大喇喇地被觅之郎君听去,江知味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听他道:“还见到了江娘子的母亲,比划的那个数。”

沈寻抬手,摊开手掌,在身前比划了一个“五”。江知味成功被他逗笑了:“我做的营生,觅之郎君比之旁人最是清楚。不过能养家糊口罢了,与郎君的雄厚财力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顺着她的话,沈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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