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存的东西都得先吃完,其余可以丢进储物法器里保鲜。一人一猫一鸟吃饱喝足,手里捧着椰子汁,优哉游哉地坐着纳凉。此时夜已深,小摊子已经陆续收摊,人群散去大半,少了人群的遮挡,丝丝海风拂起发丝,难得享受一点清凉。
少了遮挡,也能清晰观看远处的星火。
大猫猫捧着椰子,眼睛盯着那边:“他们在玩的是什么呀?”金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烟花棒,要玩吗?”大猫猫还在犹豫自己今日会不会太骄纵贪心,那边沉莎已经兴奋道:“玩玩玩,我方才瞧见那边有人卖,心思思了好久呢。”大猫猫一愣,看见金溪掏出钱给她:“可以多买点,我也玩。”然后沉莎的步子真如雀儿一样,兴奋地跑走了。原来这就是被宠爱的灵妖吗?
可以倾诉自己的愿望,可以得到愿望成真,这是他不曾想过的幸福,曾经他藏在暗处窥探别人的幸福,又带着艳羡入梦,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日。恍如梦中。
他藏在百迭裙下绕着腿而藏的大尾巴暗戳戳绕到地上,又抬脚一踩。“嗷!”
他猛地呼吸一窒,是疼的,不是梦。
金溪转头看他一脸疼意,疑惑道:“怎么了?”“没,没事,不小心踩到尾巴了。"他又暗戳戳把尾巴缠到腿上藏好。金溪:…
有时候真会怀疑这只憨憨大猫是如何独自活这么久的,转念一想,幸好他单纯又憨,换做心心思重一些的,恨天恨地恨世间不公,早妖魔化去报复人间了。“让你把尾巴收起来不听,又长又大呢,疼着了吧?”大猫猫心虚不敢说是故意的,没有尾巴在背后晃很不习惯,他还是不大习惯完全变成人形,虎耳无法遮掩,便只好收起来,尾巴可以藏在衣衫下,便不愿收起来了。
“小心些就行。"他弱弱道。
不多时,沉莎兴冲冲地抱着一大堆烟火回来:“那卖货郎急着收摊,便宜了许多卖给我,我买了好多有趣的,这个还会演一出鸡生蛋。”“哎呀,运气还不错,与猫猫出行似乎还挺好运。"金溪笑眯眯道,点着三支香,一人一支,分工合作霍霍烟花去。
“多谢主人。"快乐猫猫接过一支香便凑过去看那些烟花。大猫猫正蹲着挑挑拣拣,沉莎在不远处点着了一个螺旋飞花玩,结果这个转动的居然不可控,一下子蹦到大猫猫背后,又“嗖”一下弹进裙底。“啊!"他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我的尾巴毛!”沉莎赶紧过来:“对不住,对不住,伤着了吗?”“没,没有,焦了一点毛。"可他还是慌了,主人很喜欢抱着他的尾巴接着玩,顿时无措地望向金溪。
金溪走过来一看,就这一点焦黑,怎的就慌了,猫科动物真爱美。她搓了搓那一小撮焦黑的毛,黑色的便落成灰,剩下一点焦黄,问题不大,便宽慰他:“哎呀,就一点,回去用剪子修一修就看不见了。”“不,不难看吗?”
“不会,你这一身毛怎的还在乎这一丁点呢,你不是说你不掉毛?会长回来的吧?”
“会,会的。”
“那不就成了,没烧伤就行。”
大猫猫听见她似乎更在意他有无受伤,便放心了:“好吧。”沉莎看着他的焦毛:“怎的一个烟花就如此皮呢?不玩这个了。“挑出几根烟花炮就走开一点。
金溪见着这么多遗弃的,实在太浪费,心里一动便开始拆开,当初火药还是道士炼丹做出来的呢,对她来说也不难。大猫猫拿起烟花棒往香里点燃,细细一支烟花棒,星火一闪一闪地散成一朵花球,如在他手中星光闪耀。
恰逢一阵海风拂过,星星火光如蒲公英一般随风飘出尾巴,猫科的活泼性子一时被引来来了。
他一手一支烟花棒,展开手臂在风中旋转,衣衫随风扬起旋转,星星火光环绕在他的身边。
夜空之下,他白色的身影尤其惹眼,清丽面容带着柔和宁静的微笑,如单纯无邪的精灵闯入海边夜游,无忧无虑地享受烟火之趣。金溪把拆出来的火药合起来做出一支大烟花棒,形状与大猫猫手里拿着的有点差别。
抬眼一看大猫猫此番状态,便知道今夜不会有遗憾了。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捻着大烟花棒一晃一晃,只笑吟吟地看着如夜间精灵一样的大猫猫。
等他终于玩够,舍得回头寻她了,才笑眯眯道:“猫猫今日玩得可开心?“喜极了,多谢主人。”他此刻真正喜由心生,眉目弯弯,好看至极。金溪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今日也算是一位宠猫狂徒,不会被猫猫留下怨念了。”
这话似哄他,又觉奇怪,还未来得及问她,便见她遂不及防把手里的巨大烟花棒随手一横,对着一个方向炸出去一个火球。“砰一一”
沙子被炸起如沙尘暴,一股浓重的硝烟味传入鼻间。大猫猫懵懵地转头看过去,不知何时海滩上所有人已消失不见,仿佛方才放烟花的人都只是幻觉。
深夜的海滩上,只余下他们一家三口,以及一个被一柄黑白伞挡在身前的人。
那柄伞却奇怪,黑白纹,边缘一圈带子飘扬,有点像丧葬之物。待炸起的飞沙散去,那伞缓缓移开,背后露出的……赫然是方才偷吃他的糯米花的无礼家伙。
他模样仍旧轻佻,年轻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