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淡淡道:“人造狱,人间狱,诛妖邪。”她这些时日,每日忙着出去定位,就是编织这个,她此时就是守狱的处刑者。
他瞪着震撼的眸子,又像释怀,又像怨恨,极端的情绪下,他滑落了眼泪,只执着地问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诛妖邪,清人间。”“世外,隐仙踪。”
怀里的猫猫闻言,耳朵动了动,这是她的来处,他也好奇,但没动,免得打搅她。
老怪物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像苦笑:“果然是别处来的啊?那里是修正道吗?”
“是。”
“那我肯定是恶极,需伏诛吧?”
“这不归我决定。"对上他不解的目光,金溪只淡然地结印,双手抵在额头,恭敬地一点头,“请判官。”
她的踏着金色藤蔓站在半空,背后一个巨大的金光圈,随后便是具有神秘压迫力的巨大金瞳,它在一个巨大天平中间。手指一指他:“请审判。”
他瞪着眸子,紧紧地盯着金溪:“我若是不用死……能不能,让我见见真正的正道之地?”
“隐仙踪只进有缘人。“她看着判官的金光环绕在他身上,身旁正在进行,淡声应他,“但,我能讲与你听。”
他此时彻底释然了,留着血痕的嘴角勾出一个丝毫不带恶意的笑,真正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小郎君,正是春风得意的岁月,他轻声道,“好。”诺言说得挺好,却遂不及防终止。
“啊一一"他忽然一声惨叫,身上一下又一下地裂开,只一瞬,便魂飞魄散。地上只剩下一套满是血痕的衣物。
变故遂不及防,判官的金瞳都怔住了。
金溪瞪大了眸子,死死盯着那套残留的衣物,惊声问道:“是谁能越过神域的隐世结界杀人?”
判官的眸子只看了金溪一下,便缓缓退回金光圈内,再消失,意思是这需要她来解。
金溪静静站着,耳边那些嘈杂鬼怪声已消停,越是安静,这些事情在大脑里越是清晰,越是生气。
是谁能在她眼底下杀人!
连判官都没来得及判因果,明明还说了让他听听隐仙踪的正道,再伏诛。是谁!
她感应不到丝毫别的灵力,方才甚至没察觉到有物理攻击。她大脑猛地打了个激灵。
“咒杀,只能是触发咒杀条件,连身带魂,一点不剩,到底是什么人。”猫猫转头看向那摊衣物,又仰起猫头看金溪。金瞳蕴含悲悯,另一只右眼的茶色眸子,则较为接地气,属于人类的气愤,脸上一片寒霜。
猫猫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熟练地学出一声糯糯的猫叫声:“喵呜~″
许是的确被安抚到,金溪沉默了片刻,收回目光,只让木偶把那摊衣物仔细收拾起来。
她拍了拍猫猫的背,淡声道:“都解决了,没事了。”“你在生气吗?"猫猫想了想,直接问她。金溪摇了摇头,提着刀往回走。
大
远方的一处宫殿。
侧卧榻上小憩的一人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熄灭的一盏灯。“鹿澈的灯怎么灭了?“声音分不清男女,听着却像温吞之人。在一旁翻看卷宗的人惊奇地看向灯:“他只说去瀛洲玩一趟,怎么灯灭了?”
榻上的人一蹙眉:“瀛洲?他去了瀛洲?为何没人告诉我?”下边的人一怔:“那里,之前您只吩咐不能用术法,连去玩都不行吗?”榻上人无奈扶额:“你们不知,世上还有一群我们不了解的世外之人…远古的时候,世间唤他们为…神官。”
“神官?"下边的人一怔。
榻上人点了点头,解释道:“若是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的计划便有危险。”
顿了顿,又道:“不过神官要拦住也不是不行,只要来的不是刑官,便不难对付。”
下边的人听得微愣:“从未听您讲过。”
“他们隐世已久,无事不轻易入世。“榻上人一叹气,蹙眉思索片刻,“可是刑官是特殊之人,即使降世也未必能活着长大,许是鹿澈这孩子只是倒霉吧。”他又闭上眼睛小憩,缓声道:“以后把下边的人管好,不许踏入瀛洲半步。”
“还有……“他又看一眼灭了的灯,此时只余一缕孤烟飘向窗外,他眉目悲悯,说的话却相反,“不知他是不是鲁莽引起神官的注意,你吩咐下去,若是有可疑陌生的能人异士出现,要盯好,如有必要,截杀。”“领命。"闻言,下边的人恭敬地行礼,转身出去。“等等一一"榻上人又唤住他,“那只白虎可有最近的下落?”闻言,他回身恭敬答话:“上回逃了就一直不见踪影,前不久有人说瞧见他往瀛洲去了,您吩咐不许去瀛洲,他们没敢贸然追去。”“如此巧?鹿澈也去了那里……怕是遇上了,你吩咐他们一定不许去瀛洲,想法子引他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