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府上的远房姑娘。据说关系甚远,楚氏是燕州将族,孟兰芷父母都是在燕州军中为将,与楚家主一同御敌时不幸阵亡,楚家主于心有愧,将襁褓中的女婴带回府中悉心抚养楚家主对女婴很是喜欢,他四十年岁才有了第一个女儿。楚家主对女儿极为宠溺,以致于在她后来铁了心要嫁给贬来燕州的前朝罪臣之后时,会无奈答应那沈郎生得丰神俊朗,可惜那小子福薄命短。女儿与他成婚不过数月,他就在赴京途中出了意外,噩耗传回,女儿哭了很久。老夫人心疼独女,劝她回府,待女儿回到楚府,才发觉已有身孕,还不顾众人劝说,执意要生下孩子。
当初二老口上说不要这个孩子,等外孙降生后,又是疼惜得不行,甚至比对亲儿子还要好。
身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楚灵越对此很是不满,加之亲姐姐还总是对已故姐夫的遗物垂泪,更令楚灵越对这沈家父子意见颇深。听闻这一切,鱼徽玉才了然为什么沈朝珏是这样清高的性子,京中说他是寒门子弟,以为燕州贫苦,殊不知楚氏富可敌国,他算得上是锦衣玉食养大的贵公子。
楚夫人丧夫时年纪尚轻,生有倾城之容,还饱读诗书,通晓医理之术。然生下儿子后,她没有再婚,留在楚府协助母亲打理事务,将府上一切安排得井有条。
鱼徽玉对她印象是位严厉的美妇人,想起她打沈朝珏的那记耳光,怕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降得住沈朝珏…….
到楚府的第二日,鱼徽玉清早就起来了。清晨的空气寒凉,天还没亮,沈朝珏指尖在身侧触了个空。
“你在干什么?"沈朝珏撑起身,看到鱼徽玉已经穿戴齐整,在镜前理妆。“你醒了?你屋里有清楚点的镜子吗?"鱼徽玉看向声源。沈朝珏寝屋是很寻常的未婚男子房间,没有女子用物,连面像样的铜镜都没有,全是安放整齐的书卷笔砚。
沈朝珏掀衾下榻,赤足走到鱼徽玉身畔,她正拿着石黛描眉,对着一面从京中带来的小镜。
窗外整夜飞雪未歇,屋内虽生了暖炉,仍沁着几分寒意。鱼徽玉看他只着单薄里衣,不由催促,“你去把外衫穿上。”沈朝珏未理会,从鱼徽玉手中接过石黛,屈膝蹲在她面前,手轻托她的颈子,细细为她画眉,口中还说,“要什么镜子。”“你画的好不好?不要画歪了。"鱼徽玉忧心忡忡。“别吵。”
沈朝珏动作轻缓,目光专注,鱼徽玉与之相隔甚近,能从他眸中看见自己的脸,石黛扫过双眉的感觉细痒,鱼徽玉不觉攥紧了衣袖。因为是单膝跪在她面前,沈朝珏要微仰看她,过了片刻,他拉开距离,端详鱼徽玉的脸,“好了。”
鱼徽玉执镜左右照看,“你画的挺好的。”“待会我让人送面铜镜来。"沈朝珏起身,将石黛搁在桌案上。二人在京过得简朴,昨夜侍女从来了崭新衣裙给鱼徽玉,作料极好,绣工精细,鱼徽玉着身,不比她在侯府穿的差。“我原以为你家境贫寒。"鱼徽玉收整好妆匣,轻声道。“那你还愿嫁给我?"沈朝珏没想过鱼徽玉会这么以为,他对钱财没多大兴趣,还是权势更引人倾心。
“愿意。"鱼徽玉轻喃。
“如果我过得很差,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沈朝珏背对着她换衣,他褪下里衣,露出紧实的腰背,又很快披上白衣。“为什么?"鱼徽玉心跳一顿。
“不想跟着我的女人过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