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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真相(2 / 3)

客们爆发出阵阵哄笑,有人伸手去拉扯他的袖子,试图把他从桌子上拽下来。他扭着腰滑稽地躲来躲去,一边躲一边仰着脸,做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脸色。

他身上那件美丽的斗篷也随着他夸张的动作左摇右晃,天空般绚丽的色彩在不断抖动。

玛德琳的视线凝固在了这斗篷上,

她不会认错,就算她只在圣子的手中看过一眼,也不会错认这神迹一样美丽的颜色。

那匹她进献上去的丝绸,现在就围在一个滑稽戏丑角的身上。不断有人用沾着油脂和酒的手摸上去,于是那轻薄的色彩上就罩上一层一层浓厚的污渍。人群被突然推开,玛德琳冲向圆桌,伸手把那个伶人直接纯了下来。她迅速解下已经半脏的丝绸,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人群的哄笑还没有平息,几个没反应过来的人抽着头等着看这是不是滑稽戏的一部分。骑士转过脸来,肩膀发抖:“你们…”“你们怎么敢如此轻慢地对待它!”

这一声把不少人吼懵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位离得近的贵族夫人竖起扇子,靠过来试图打圆场:“这位大人,您恐怕是喝得有些多了玛德琳甩开她,痛苦和混乱让她眼前一片模糊:“喝多了?!”“我不知道不清醒的是谁!难道圣物就是供你们如此亵渎的吗!”没有人接茬,迷茫像雾气一样悄然弥散开来。人群中有人在小声地嘟囔:“这不过是一张染得奇巧些的丝绸罢了,有什么必要大惊小怪”就在这时,人群再度向两侧退去,一个年过五十,鬓发已经发灰的男人挥退了身边人。玛德琳不认识在场的大部分人,但她还是记住了这场宴会主人的脸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丝绸,含着泪也含着怒火盯着拜西尔侯爵。侯爵扫了一眼周遭,迅速沉下脸来:“蠢货!”这么说着,他举起手杖,狠狠地敲在了身边一个大气不敢出的听差男孩背上。砰!几乎是立刻那个孩子就一头栽倒在地,旁边的男仆们手忙脚乱地拽住他的腿,把他拖到一边。<1

侯爵余怒未消,用手杖狠狠地敲着地面:“一群蠢材,谁让你们把教廷赐下,应当供奉起来的圣物错拿出来的!”

仆人们缩着脖子,侯爵吸了一口气,转向玛德琳,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为和煦恳切:“万分抱歉,辉剑阁下,这完全是下人们愚蠢透顶的过失。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他们,并亲自向教廷解释请罪。这条丝绸本来是为了庆祝教廷赐予这里的神迹而被用作烘托庄严的,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些蠢货拿了出来。”周围的人群开始反应过来,开始低声附和着道歉。玛德琳迷茫地抓着丝绸,直到刚刚挨了一手杖的男孩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他双手捧着一个仓促之间找来的香料盒子,发着抖把它举高,请求玛德琳把它放进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这个孩子搞错了?一滴血线从他的额头落下,在眼角拐一个弯,又顺着下颌滴沥在领子上。玛德琳看向他,看向逐渐开始回到周边,等待佣人们上新吃食的客人,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空白。

她好想逃走。

暮色正在燃烧。

玛德琳双手撑着喷泉边缘,努力压抑自己把脸扎进水中的冲动。宴会还在继续,她一个人穿过大厅来到了庭院,以免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而脑袋炸掉。她没法说自己怎么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恐惧,愧疚,恶心,无数难以承受的情绪一并涌上,几乎要把她淹没。她抬起头看向正在坠落的夕阳,以往这种时刻她都是怎么做的?去寻求鞭子?让痛苦盖过疑惑?去寻求圣子温暖的手,放弃全部思考?可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正在下坠变冷的夕阳,什么也没有。她只能自己思考。

很奇怪,玛德琳想,这个宴会不就是应该庆祝那条丝绸被赐下来的吗?随即她想起来,那位侯爵说丝绸只是为了“烘托庄严”,真正的赐物不是它。那是什么?这场宴会到底是为何而起?

周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点灯的仆人们还没有前来。就在远处的黑暗中,忽然有一阵散乱的脚步声狂奔而来。玛德琳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用喷泉的阴影挡住自己,看向声音的来处。

黑暗中忽然飞出了一只鸽子。

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摆上绣着精致的日轮纹样,可它的主人却赤着脚,披散头发,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沿着走廊狂奔。它掠过玛德琳的眼睛,一瞬间又被黑暗吞没,那白色让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见过这个颜色,这样鸽子一样的白色修女长袍,这样年轻的孩子,噩梦像潮水一样翻涌而起,那就是她梦里看到的衣服。脚步声戛然而止,一声短促的惊叫从她逃走的方向传来。“站住!操……教你的人没告诉你你是来干什么的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居然敢咬我?要不是看在教廷把你送来的份上,我绝对要打断你的胳膊和腿!″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压过尖叫的尾音。脚步声消失变成寤案窣窣的拖动声。

那白袍的女孩被拽着头发从蔷薇篱笆边拖了出来,用力抓挠着那只抓住她的手。

“你会遭报应的!"她用力地甩头,还想咬那只抓住她的手,“你!你!”那只手的主人是个年轻贵族,如果单独看脸,他和拜西尔侯爵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年轻,脸颊因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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