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林菩王血
卡山德拉？
她说的是卡山德拉没错吧？
贤女之城被打下来了？
对这个名字印象最深的自然是佐亚，虽然自身的植物特性让曾经的她没办法亲自前往这座城池，但经历过诸神行走年代的人不可能对这个名字毫无感想。被长冬包围的诸贤汇聚之地，即使在战乱中也没有堕入任何人手里，它的衰败只是因为自身内部的变乱,但即使变乱过后它也仍旧撑到了现在。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召集兵力，也没有掀起大型战争的情况下，卡山德拉就这样归服了？
白花博士颇为担忧地望了一眼银帽，她甚至都说不好自己是在为什么担心。如果卡山德拉周围真的发生了战争，那就说明那位龙巢主人以及同盟的力量早就超过了她双眼能看到，头脑能估算的，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大的冲突。虽然地母归来必定有斗争，但战争的开端是在曾经的学府还是叫让她心口发闷。
但如果连战争也没发生，那是不是太恐怖了一点？一个人直接打穿了整座城，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爱丽丝脸颊上浮现出了玫瑰色的红晕,好像谁给她灌了一口热红酒。“莫娜克军团长！莫娜克大人！“她说，“剥皮匠在上，我没能亲眼看到真是太遗憾了…我应该亲眼去见证才对的！”
佐亚听着这个小姑娘的咏叹调，默默把第一个可能性划掉了。和狂月同盟的能是什么等闲之辈，果然是莫娜克一个人打穿了整座城。然后爱丽丝接下来的一句,让整个席间又炸开一次。“我的玩具盒子们留心着王城的动向，“她说，“在此之前，一位枢机主教，八级法师恩慈的爱拉离开了王城。有人说她在卡山德拉附近露面，最近的礼拜中，爱拉没有再出现过。”
言尽于此，大家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莫娜克重创甚至杀死了一位八级法师！被日轮庇护的主教们等同于祭司，在神的注视下他们有越级挑战的能力。这样一个惊人的强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杀了？
银帽是当事人，可她也在此时此刻才知道详情。她想起被夷为平地的苍鹿营地，牺牲的扳机奶奶，慢慢握紧了拳头。下一秒，狂月就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算是验证了爱丽丝的说法。“所以莫娜克急着托我们的龙朋友给卡山德拉找个新的落脚点，“她说，“以免死了一个，招来五个。”
那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八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莫娜克时对方好整以暇的样子，那副身躯上一点伤口都没有，银帽慢慢松开了手。
太弱小了，卡山德拉在这些近乎于神灵的人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莫娜克没有恶意，不仅替苍鹿营地报仇，也为卡山德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之处。
她平复了呼吸，等着狂月的意思，待到狂月打了个手势示意肃静之后才继续说下去：“卡山德拉现在已经被移动到了南部，至少暂时不会有外敌侵扰。“但是富裕的宅子里只需要担心炭火，我们这四面漏风的屋子要担心的东西就得列个清单了……坏了，我们连列清单的纸笔都没有。”她苦笑着说了句俏皮话，单手按在胸口对佐亚点头致意。“毁坏的房屋能够重建，屋子里的东西却回不来了。如今卡山德拉想要复苏，缺少的是离开的教师们。”
“早闻银花博士之名，即使是苦寒的边陲也流传着您的故事，我知道贤女曾经与女巫并不融洽，今天向您说这些话有些近乎于恬不知耻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您的援助。如果您知道其余女巫的行踪，我希望您能向我提供线索，并至少在我请求她们前来卡山德拉落脚的时候，为我作证这里至少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如果您本人或您的学生愿意提供任何帮助，我都感激不尽。”她为难地眨了眨眼睛：“当然，家徒四壁的感激不太值钱。如果谁能借我一张纸一支笔，我现在就开始写借据吧，”万塔不自觉点了点头。
之前她还是“莫娜克"的时候，就在和银帽的交谈中发现，这人是个多思的人。这种多思还和佐亚或者克拉拉不太一样。她总是预备着一两个缓和气氛的实话，调和掉语气中的试探。
卡山德拉缺老师，佐亚就是现成的老师，但银帽没有直接邀请佐亚，大概是因为她猜到佐亚现在可能从属于某个人，没办法自由调动。这么问避免了冒犯，也能稍微探听一下她到底从属于谁。果然，佐亚察觉到了言下之意。
“我的亡友把博士的名号遗留给了我，"她说，“作为老师，我会尽我的天职为学校提供帮助。”
白花一层层绽开，把佐亚背后的椅子包裹得好像一把丝绸摇椅，所有花朵都转向银帽，这是女巫集中注意力认真思考的表现。“我想，"她说，“如果那位龙领主大人允许，这里可以发动一场女巫集会。”女巫集会？
“在众神的年代，每年仲夏天最长时会有一场例行的集会，从黎明一直到黄昏。几乎所有女巫族群都会派代表来，这项习俗一直保留到诸神沉寂……后来因为几场惨案，女巫集会再也没有人发起了。”“如果那位大人提供庇护，并作为发起人，我会尽可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所有我能联系的女巫，我想她们之中会有人愿意回到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