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香料
午后。
钱秋婵在房中闷得厉害,听说几个弟妹都在园中踢蹴鞠,便也走到园里漫步,想去瞧个热闹。
途经一条太湖石雕成的园径,嶙峋的怪石投下斑驳的光影,行至一处幽僻的石洞附近时,忽然有个人从石洞里跳了出来,正堵在她的面前。钱秋婵被吓得花容失色,只当是遇到什么鬼魅 定睛一看,心瞬间定去不少。只见钱鹏满脸笑意,浑浊的眼睛直往她身上绕,装模作样地拱袖作揖:“请三奶奶的安。”
钱秋婵出来时,正好错过菩提堂的丫鬟去她院里通传,眼下看到钱鹏,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惊诧,不禁询问:“哥哥?你怎么在这?”钱鹏笑而不语,目光悠悠往她身旁的丫鬟身上一瞥。钱秋婵顿时会意,转脸对丫鬟们道:“我和舅老爷有些家事要说,你们且退远候着。”
丫鬟们领命离开。
人走以后,周遭便彻底空旷安静下来。
钱鹏环顾左右,确认无人,猛地一把将钱秋婵拉进石洞的阴影深处,紧紧搂入怀中,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好妹妹!可想死哥哥了!”众人只知他二人乃是兄妹,却鲜少人知道钱鹏乃为钱老爹养子,自幼抱到膝下抚养,与钱秋婵一同长大。
兄妹朝夕相处,又互相知道对方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便早早生出超脱兄妹的情感,当初也正因发现二人私情,钱老爹才会将钱秋婵送到妹子家里,试图断了他二人的孽缘。
此刻钱鹏将钱秋婵搂入怀中,如获至宝一般,拼命地闻着嗅着,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两个人合二为一才痛快。
钱秋婵吓得脸色煞白,使劲推操着他,低声斥骂:“杀千刀的烂货!仔细被人瞧见!”
钱鹏不管不顾,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妹妹放心,方才我来时,正撞见那帮兔崽子在远处踢蹴鞠,玩得正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这边。”钱秋婵仍是害怕,双手推个不停。
钱鹏将她两手反剪到身后,用扇柄挑起她下巴,刻意转移话茬,眼睛眯成线,盯在钱秋婵脸上,语气带着狎昵的探究:“我给你的东西,你用过没有,你与萧三可成了好事?”
钱秋婵果然安静下来,表情变得幽怨不已:“哥哥可别提了,萧衡那混账,但凡我所碰之物,他连沾都不沾,我总不能掰开他的嘴,强行给他灌下去,再者他那厮诡计多端得紧,都不必过嘴,鼻子一闻便知我往汤里下了什么料,我就更没机会了。”
钱鹏沉默下来,搂着她的手臂松了些,浑浊的眼珠转动,似乎在认真思索对策。
钱秋婵着急不已,催促起他:“哥哥快给我想想别的办法,否则这都四年了,单是无所出这一项,便够他家将我休弃的,我若被休了,咱们一大家子的荣华富贵便也算到头了!”
钱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放得更柔:“慌什么?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呢。”
他俯首在钱秋婵唇上碾磨亲吻,温言细语:“正巧我那里新得到一味催情香料,味道与寻常檀香无异,作用凶猛至极,你将它加到萧三日常所用的熏香之中,其余的,只管瞧好罢。”
钱秋婵将信将疑:“真的有那么灵?”
钱鹏笑道:“读书习武我比不得那些公子哥们,可若论在这些奇淫巧技上的造诣,哥哥若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钱秋婵飞他一记眼刀,眼底波光流转,嗔他道:“你也就这点能耐。”钱鹏顿时酥了半边骨头,在她唇上使劲咬了一下,语气里都透着急切:“我的能耐有多少,别人不知道,妹妹还能不知道?”说着便要去扯钱秋婵的衣扣。
钱秋婵知道他是个给点颜色便开染坊的货色,便将他的手打掉,冷下脸道:“好了,你有话直说,想方设法混进来,究竟为的是什么?”钱鹏腆着脸又要亲她,笑嘻嘻地讨好:“还不是想妹妹了。”钱秋婵柳眉倒竖,冷下声音:“再不说实话,我立刻喊人,看是你跑得快,还是侯府的棍棒快。”
见她动了真怒,钱鹏这才悻悻收起那副放荡嘴脸,脸上瞬间堆起愤懑不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萧衡那个王八蛋。”他义愤填膺地控诉:“前些日子,哥哥不过是在街上瞧中了个可心的小美人儿,想纳回家做个妾室,谁曾想那小娘子气性忒大,一时竞寻了短见。”“原本这事都压下去了,可不知哪个杀千刀的走漏了风声,偏让萧衡知道了,他倒好,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竞还让御史台停了哥哥的职,如今我没了官身,走到哪儿都矮人三分,这窝囊气,妹妹你说我如何能咽得下?”钱秋婵听完,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慢悠悠地道:“合着是你自己造孽,你来找我,我能有什么法子,他萧衡何曾把我当个人看过?我的话若有用,还用得着使那些下作手段?”钱鹏讨好地笑着:“我这不是以为你已将他拿下吗,我妹妹的身子有多少妙处,但凡他小子尝过一次,哪里割舍得下?保准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话说得不堪入耳,钱秋婵却听得极为熨帖,也就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想起自己也是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人,在萧衡那里得不到的欢快,只能从钱鹏这里获得。
于是她半推半就,默许着钱鹏将她裙带解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