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面是熟的,不咸不淡,她点头说:“还不错。”叶嘉木:“那多吃点。”
“不了,我还要吃沙拉。"她婉拒。
叶嘉木也夹了一口她的沙拉吃,评价是不如去草原啃两口初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的嫩草,成功挨了邬雪青一个白眼。
沙拉分量太大了,邬雪青吃了半碗沙拉,半个三明治就饱了。叶嘉木吃了一碗面和一个半三明治,感觉差不多有个七八分饱了。他收拾了碗,回厨房把碗扔进洗碗机里。
邬雪青捞了一只变色龙出来把玩,顶在头顶上,又把平板充上电,连上外接键盘,处理起工作。
厨房洗碗机嗡嗡作响。
叶嘉木也拿下笔记本电脑,坐在她对面处理起消息。变色龙从她脑袋上爬下来,绕过肩膀,顺着手臂爬上了桌子,像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一样,微眯着眼睛,缓慢地往前爬。叶嘉木留意到了它,朝它伸出了手,勾了勾手指。它像树獭一样缓慢前行,走三步停两步,一张桌子的距离,愣是爬了好几分钟,叶嘉木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够着了它。只见刚刚还冻结了一样的变色龙,猛地往前一扑,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叶嘉木嘶一声,马上收回了手。
“它怎么这么凶。"叶嘉木试图告状。
邬雪青余光瞥着他俩,“你别招它,这只脾气可不大好。”“那为什么给你摸,不给我碰?”
“因为我不怕它,你怕它,动物也是会欺软怕硬的。”叶嘉木闻言嘿一声,上手就要强行撸它,变色龙张开了嘴,威胁地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被咬了会出血的。"邬雪青警告。
叶嘉木悻悻作罢。
发觉他确实是个软柿子,这变色龙更有恃无恐,直接爬上了他电脑,皮肤慢慢变成了黑色。
面对它的挑衅,叶嘉木也不生气,颇觉新鲜,举起手机拍它。原本要做的工作被抛之脑外,叶嘉木围着变色龙又是逗它又是喂食。吃了两只叶嘉木喂的蟋蟀后,它的态度勉强好点了,允许摸它头了,但要是想抓它,依旧扭头嘶气准备攻击。
为了爬树而长出的指甲是有些尖的。邬雪青朝它一伸手,变色龙爬上了她的手掌,又顺着爬上了肩膀,将她衣服勾出了丝。邬雪青也不在意。坐了一个上午,有些腰酸背痛了,她伸了个懒腰,又锤了锤一边肩膀。
那变色龙像挂件一样挂在她肩膀上,仍由她怎么动,它都岿然不动,看得叶嘉木颇为吃醋。
他看了眼时间,问邬雪青:“你饿吗?快十二点了,可以吃午餐了。”邬雪青每一餐都很健康且定量,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正好够消化到中午,她问:“中午吃什么?”
“蔬菜还有紫甘蓝和黄瓜,冰箱下面里还有半条鱼,中午做个清炒紫甘蓝,黄瓜炒蛋和葱烧鲈鱼怎么样?”
邬雪青只负责吃,自然没有异议,“没问题。”叶嘉木起身,收拾了电脑进厨房。
邬雪青也把变色龙放进生态箱,依旧进厨房问:“有要帮忙的吗?”“那半个紫甘蓝可以撕开洗一下,其他的我来。”邬雪青没有意见,找了个大碗开始撕紫甘蓝叶子,还惊奇发现紫甘蓝洗过后的颜色竞然是蓝色的,于是问叶嘉木,紫甘蓝的水能不能做植物染色。叶嘉木的回答是找了一块白色的布给她染色玩,实践出真知。厨房里两个人,一个人找菜谱,研究葱烧鲈鱼的做法,另一个研究植物染色的流程,竞也出奇的和谐。
三个菜都不是很复杂,从进厨房做饭到端菜出来,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邬雪青用紫甘蓝水和小苏打染了毛巾,洗过后呈现一种淡青色,她将毛巾晾在了室外太阳下。
叶嘉木叫她:“可以吃饭了。”
三盘菜上桌,不说色香味俱全,至少看起来摆盘干干净净,有模有样。邬雪青盛了一碗米饭,在叶嘉木期待且催促的目光下,她先夹了一块鲈鱼吃。
不咸不淡,也熟了。
她点头,“可以,好吃的。”
叶嘉木心满意足。
他在爸妈家里也下过厨,得到爸妈的委婉评价是"也能吃,但还是多练练吧”,颇为打击人。
现在看来,从前只是没遇到伯乐,现在他的伯乐来了。叶嘉木给她又夹了黄瓜和紫甘蓝,“多吃点。”蔬菜咬下去还带着脆生的响声,但邬雪青是爱吃沙拉的人,适应良好,她点头:“蔬菜也炒得很清爽。”
这句话夸得很具体。
叶嘉木顿觉膨胀,神清气爽,“下次周末我还给你做好吃的。”“嗯。"她点头。
邬雪青不喜欢吃外卖,尤其在看过一些外卖小作坊的探店视频后更加抵触,但对吃的她的要求一向不高,就算是喜欢吃的菜,也习惯了克制不多吃,因此只要是能下口的菜,在她这都属于不错。叶嘉木也吃了自己做的饭菜,虽然脑海有“蔬菜是不是没熟”的念头一闪而过,但见她吃得毫无异色,于是很快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对自己果然是天生大厨的滤镜顿生八层楼高。
吃完了饭,叶嘉木回厨房,把早上洗过的餐盘从洗碗机里拿出来,又把中午的餐盘放进去,操着抹布把厨房油烟水渍都擦了一遍。透过厨房洁净的窗户看向窗外碧蓝的天空,叶嘉木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一日三餐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