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他心里也莫名凝重起来。
童尘哭了一会儿,哭的口渴了,便不再哭了,多尔衮亲自倒了水,喂给她喝,水有些烫,他低头轻轻吹着,几丝若有若无的氤氲水汽散开,他看清童尘微微红肿的眼,是那么深邃,一眼望去,光芒无垠。童尘见多尔衮盯着自己出神,擦了擦脸,问道:“我花掉的妆是不是没擦干净,还是说你觉得我脸上的斑不好看。”于微怀孕的时候,脸上短暂长过一段时间的暗沉黄斑,到了童尘,她脸上的斑要比于微脸上更重些,持续的时间也更长。这个时代还没有不脱妆的粉底,只有细粉,敷在脸上,一哭一出汗,就全脱了,粉底′斑驳脱落,露出暗沉的黄斑。童尘一抬眸,又见多尔衮盯着自己看,以为他对自己脸上的斑心存芥蒂,方才那点心酸一扫而空,取而代之以愤怒。她抬头,就锤了多尔衮一拳,“不许看!”一生气,她又觉得委屈,难道她长斑是因为别的吗?还不是因为怀孕!可这个王八蛋多尔衮居然盯着自己脸上的瑕疵看。混蛋。太混蛋了。简直是王八蛋。
多尔衮连忙解释,“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那你刚才就是在看我脸上的斑,啊!我不想长斑,它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啊。"童尘哭得撕心裂肺。
多尔衮刚想开口,却听外间忽然响起道惊雷,童尘被这忽如其来的雷声吓得浑身一颤,捂着耳朵,多尔衮反应迅速,一把将童尘揽进怀中,手按在她手背夏日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几番闪电雷鸣,暴雨万钧而下,童尘的情绪也如夏日骤雨,一顿狂风闪电后,又恢复晴朗天空。多尔衮擦掉她脸上泪痕,在她两边脸上各亲了一下,“好了,别哭了,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好看的姑娘。“童尘扭过头去,“你走吧。”雨停了多尔衮才离开,他前脚走,于微后脚带着一手瓜杀进了她的卧房,吃瓜要趁烫,她急于告诉诡秘关于钮祜禄福晋的瓜,一时竞没注意到她脸上泪痕“真的真的,钮祜禄福晋果然没有怀孕,前面那个大格格,也是抱的,是她们家一个汉人仆妇的女儿。尼堪让钮祜禄福晋身边仆妇的丈夫,拷问他们的妻子,逼问之下,她们什么都说了。”
“尼堪就去找大汗做主了。”
“大汗一听,立刻让刑部礼亲王济尔哈朗去查,济尔哈朗就让何洛会几人的妻子去审问那几个仆妇,果真都是实情。”“瓜是真的。”
她一口气兴冲冲说完,就去看童尘的眼睛,想从姐妹眼中,看到关于瓜的欣喜,但,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红肿还泛着泪痕的眼睛。于微眼中期待刹那烟消云散,取而代之以震惊和慌乱,“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总不能是那个朝鲜女人吧。”“不是。“看着姐妹这么关心自己,童尘的眼眶又红了。于微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童尘靠在她肩上,“就是忽然好难受,好想哭。”一听诡秘是自己想哭,没人欺负她,于微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怀孕那会儿,也有点这样,伤春悲秋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就真的思起了故乡。她离故乡很远,却又从未离开过这片土地,她愁啊,乡愁,有时是一轮小小的月亮,她在月亮这头,亲人朋友在那头。眼泪还没流出来,她扭头就看到了童尘,于微吸溜吸溜呼之欲出的鼻涕,问诡秘道:“你说什么时候过中秋啊,我想吃月饼。”童尘翻了个白眼,“把前面那条无用的话去了,我给你做月饼。”于微抱住诡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当然是最好的,这天下找不到第二个对你这么好的人,遇到我,你就烧高香吧。”
“烧,狠狠烧。”
现在到诡秘伤春悲秋了,于微想给她做点好吃的,又害怕她胎大难产。虽然说她难产是因为孩子的头太大了,和吃的东西没有太大关系,孩子头的大小,和父母遗传有关,但多尼的确比寻常的孩子重些。足足七斤。
孩子小比孩子大好生,自从难产一遭后,于微就完全不敢让童尘乱吃了,唯恐她的崽太大,她生不下来。
“我陪你去庄子好不好?现在是夏季,新鲜的瓜果应该很多,但不能多吃,别把血糖吃高了。不过刚下过雨,路应该很泥泞,这样,等路干了我们就去。”
“说起下雨。"于微看向童尘,眼中含笑,“豪格家被雷劈了。”童尘瞪大眼睛,“真的?”
“真的,多铎一身是水的回来,我问他怎么不找个地方躲雨,他说他躲了,豪格家离汗宫很近,他就去了,结果刚进门,但见一道天雷,劈到了豪格的正屋,幸好他们还没进去,里面也没什么人,多铎一看这,掉头就走。”两人对视,桀桀桀笑了出来。
一定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认为豪格一个快奔三的人,娶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杜勒玛太刑了,降下雷来劈他了。
杜勒玛年纪太小了,豪格显然不是Itp,他和杜勒玛的感情非常一般,从于微去他家吃满月酒的频率来看,豪格更喜欢他的两个侧福晋。而且博克托每次来看童尘,屁股后势必会跟着个小小尾巴,不是她那女儿一般大小的侄女杜勒玛是谁。
没有老公,她有姑姑啊,博克托和浩善福晋都是孔果尔之女,杜勒玛如假包换的亲姑姑。还有哲哲、于微这两个堂姑,布木布泰、海兰珠这两个表姐,以及童尘这个堂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