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跟男人的视线里,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朝宁十年子时。这边,周衡带人在山里面来回找了三四遍,硬是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更别说找到人了,快到凌晨的时候,周衡带着人来到小村落,示意墨羽去敲门,这次大娘很快就开了门,她笑得憨厚,“不知这位官爷有何贵干?”“本官乃节度使周大人,不知你们家可有一对未婚夫妻来过?”周衡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将象征节度使身份的令牌递给大娘,大娘心里一时百转千回,昨夜那帮子人说的是陌生男人,而这个人说的是未婚夫妻,她看眼前之人长相极正,慈眉善目,有可能是好人,但为了以防万一,想了想,大娘还是决定隐瞒,“我们这里鲜少有人踏足,我们没有见过。”可墨羽是何许人也,他是谢无宴的贴身侍卫,他一眼就能看出大娘在撒谎,正要进行逼问,周衡忽然拦住他,墨羽见状皱眉,“周大人,公子他…”可是周衡皱的眉头比他更深,他压低着声音,“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因为周衡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他往后看了一眼,一抹黑影飞快往旁边的大树后一躲,若周衡视野没有那么火,可能会误以为是树影婆娑,但周衡昨夜就已经察觉到了。
周衡按住墨羽的胳膊,“墨侍卫,我们回去再说。”墨羽心不甘情不愿,转身要走,周衡死死的拽住他,“你若还想要谢郎君活命,就先跟我走。”
墨羽虽不愿,还是跟着周衡离开了,而在他们走后,景恒又带着人去小村落搜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搜到,景恒遂放弃,回京复命。从玉环山到边关,距离不近不远,墨羽一到周府便冷声道:“周大人,郎君跟温姑娘先前在边关之时,好歹也帮过周大人的忙,如今郎君很温姑娘有难,周大人却不想帮,既如此,那在下先行告辞。”他不愿意找,他可以自己去找。
周衡苦笑一声,“墨侍卫,并非是我自私自利,不愿意找人,而是在我们到达玉环山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跟踪了。”“什么?”墨羽想起来了,昨夜他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像是有人跟踪,难不成是刺杀公子的那一批人。
他昨日因为着急要去寻公子,轻而易举的将那群人放了,他却忘了,那群人有可能也会去找公子,当然,他们要的是公子的命,墨羽一阵后怕,后背被冷汗浸透,他竞然险些害死公子。
“玉环山是边关的地盘,再远些,便是河东跟随州,谢郎君奉圣上之命前往灵州平定叛乱,谁会想不开欲置他于死地,若只是劫财,何苦还要去管人的列活。"周衡跟墨羽解释。
墨羽脑海里瞬间想到一个人一一
徐贵妃。
在尔虞我诈的京城中,谁不想让公子回京,一目了然。“那三公子跟温姑娘那边岂非更加危险?”“这倒未必,三公子性格爽朗天真,五姑娘性格子活泼娇俏,他们对徐贵妃还有太子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相反,谢郎君若是回京,势必要为先皇后跟废太子平反,如此便会影响徐贵妃跟太子,徐贵妃当然想要除去谢郎君了。“周衡头脑灵活,缓缓摇了摇头。
周衡:“墨侍卫,我们方才所见的那个大娘应该是见过谢郎君跟温姑娘,她既然帮谢郎君跟温姑娘隐瞒,那就代表谢郎君跟温姑娘肯定是活着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被这位大娘所救,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谢郎君跟温姑娘离开,以本官之见,你先带人去随州,然后从随州去灵州,再在灵州跟你的公子还有温姑姐会合。”
能在南疆太子手下全身而退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被一个贵妃派来的人轻易谋害,周衡的直觉告诉他,谢郎君跟温姑娘可能已经在去灵州的路上了。诚如周衡所料,经过没日没夜的赶路,谢无宴跟温棠来到灵州外,因为骑了太久的马,温棠下马之时腿都是软的,谢无宴将她打横抱起,他们在灵州城的一家破庙稍作休整。
灵州城中一半已经被反贼张仁占据,谢无宴写下一封信揣到袖口里,目光如寒潭般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