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妹妹。”
可是他方才见左将军跟他身旁的少女还一起挂祈愿牌来着,月老庙的祈愿牌不就是姻缘牌,难道是他看错了,还是左将军不知这是月老庙,许是崔荣沉黑默的有些久,谢无宴温声问他这是怎么了,崔荣连忙扯出一抹笑容,拱了拱手,“原来是谢姑娘,失敬了。”
“我们大人已经在刺史府等着将军了。“崔荣伸长手臂,恭敬道,“左将军,谢姑娘,你们这边请吧。”
因着腿脚还有些僵硬,温棠走路如同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谢无宴轻蹙了下眉,扶了她一把,温棠担心被崔荣看出什么来,暗自朝他摇了摇头,崔荣余光见二人似是在“眉目传情”,不敢再看,加快了脚步往外走。谁知他们前脚刚走,墨羽后脚就赶到了这个可以暂时落脚的破庙。因着要迎接左将军,刘健早早就吩咐厨房准备好膳食,然后他本人去后院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在刺史府门口静静等着。当看到熟悉的马车,刘健难掩激动,快步过去迎接,谢无宴还未下来,他双腿已经跪下,“下官见过左将军,左将军里面请。”“刘大人请起。“谢无宴微微一笑。
见谢无宴还带了个姑娘,刘健有稍许的惊讶,崔荣见状急忙上前,在刘健耳边道:“大人,左将军身旁的姑娘是他妹妹。”妹妹……
除了左将军,谢家其他人不是已经都回京了吗,左将军如何会将他妹妹带过来,他难道不担心刀枪无眼,刘健有些怀疑这话,但没有表现出来。几人一起往里走,温棠打量着四周,见有不同面孔的人频繁出入,不由问:“刘大人,刺史府中可是还有别人居住?”“谢姑娘有所不知,灵州城难民日益增多,有的甚至拖家带口,若无人帮衬,只怕会成为冻死骨,下官没有办法,便暂时收留了他们,住到刺史府,他们至少能有一个容身之所,不用被活活饿死。”“刘大人爱民如子,让人敬佩。”
刘健却觉得承受不起,叹了口气,“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谢姑娘里面请。”
纵然刘健吩咐小厨房将膳食弄得丰盛些,但呈上来的膳食还是有些粗糙,连荤腥都难以见到,刘健有些惭愧,低下头,“膳食粗糙,还望左将军跟谢姑娘莫要嫌弃。”
“怎会,有刘大人这样的好官,乃江山社稷之福,待无宴回京,一定会将大人的善举如实禀报给圣上。"谢无宴仪容如玉,目光犹如山间清泉,说出的话很有分量,“只是敢问刘大人,张仁是个什么样的人?”刘健一脸气愤,面色青紫,咬牙道:“张仁此人,有勇无谋,他接连占据幽州,丰州跟灵州,自立为王,靠得其实是武力,其实最开始他揭竿而起是因为幽州知府贪赃枉法,贪恋女色,弄得民不聊生,可后来在他自立为王拥有了权势之后,他渐渐变得欲壑难填,与丰州知州狼狈为奸,夺城池,强抢民女,胡作非为,如今到了灵州更甚,下官只恨自己是文臣,不能跟那反贼拼命。”谢无宴沉默许久,缓缓道:“刘大人,你派人去张仁的住处,便说左将军已经到了灵州,在刺史府宴请他做客,有宝物相送,可助他成就霸业。”刘健脑中闪过三个字一一
鸿门宴。
刘健心跳慢了半拍,情不自禁问:“要是张仁不来呢?”谢无宴轻笑,“他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