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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2 / 2)

。“我的血脉可为主人开路。“他沉声说着,步伐异常沉稳。章粼粼看着他金发的背影,目光沉了又沉。久无人出入过的山洞里长满了湿滑的苔藓上,消去了他与她的脚步声,也莫名消去了她心里刚刚腾出的怒火。

眼前空间陡然开阔,他们终于回到店里最初的山洞。再进来,章粼粼果然没有再感觉到之前弥漫着的强烈杀气。他们走过石桌石凳,来到冰冷潮湿的洞壁前。面前堆积着一排姿态扭曲的干枯人形。

它们姿态恐怖而诡异,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却又像由什么变态搭建的变态艺术品,一只只诡异的肢体僵硬的伸展着,一直向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深延伸而去。

经年累月的尘土覆盖在她们枯草般的头发上,干涸蜡黄的皮肤上,腐朽的衣物布料上,勾勒出它们风干的骨架身形、空洞的眼窝和绝望张开的下颌轮廓。希斯克利夫的脚步停在尸骸之墙前。他没有言语,只是抬起了右。指尖在空中极其优雅地一划,一道幽冷的银蓝色光芒弧线倏然出现,如同夜色中展开的星辉银河。

光芒轻柔地拂过那堆积如山的枯槁遗骸。

时间仿佛在倒流。霜尘簌簌剥落,朽败的衣物如枯叶般粉碎飘散。紧贴骨骼的干瘪皮肉不可思议地充盈、饱满起来,迅速覆盖上光滑的肌肤。空洞的眼窝被清澈的眼眸填满,枯草般的发丝恢复光泽垂落。呼吸,微弱的、带着沉睡气息的呼吸,开始在死寂的空气中弥漫。几乎只在眨眼之间,面前的尸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静静站立或倚靠着的少女们。

她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的素雅,有的华丽。她们闭着眼,面容恬静得如同沉入最深的梦境。

章粼粼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她死死盯着离她最近的那一张脸,那女子有些婴儿肥的脸庞稚气未脱,一看就是不过十七、十八的少女。就在这时,那名“少女"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旋涡般的墨黑。章粼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一缩,下一刻,希斯克利夫的大手便覆上她的眼睛,帮她遮住了一切残忍。

他从后面拥住了她,附在她耳畔轻声地说:“主人,我在。”与此同时,他也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伸出,直直点住那名女尸的眉心,开始探查残存在那具干尸里的记忆磁场碎片。不知过了多久,希斯克利夫的手终于离开那名少女的额头,拥着章粼粼往后撤退了几步。

他放下手,不再遮她的眼睛。

“禁术仪式,需要两个人,"希斯克利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沉声说道,“一名献祭者,一名主持者。献祭者必须是有着蓝家血脉的女儿。我虽然是男性,但拥有半妖之躯,可以伪装成蓝家女儿。”像是听出了希斯克利夫的弦外之音,章粼粼转过身,回视着他冷声问道,“主持者这个环节有问题对吗?”

希斯克利夫抬起头,望向章粼粼的目光满是担忧,“主持阵法者,必须是人类,短时间内,主人可以充任。但作为仪式主持者,还有一个更为严苛的条件要求。

即主持阵法的人类,也必须是蓝家人,可以是蓝家血脉,也是和蓝家血脉结合的人。”

章粼粼的眉梢没来由地跳了下。

她问道:“和蓝家血脉结合的人?比如蓝家人的妻子或丈夫?必须有真实结合动作的那种真实关系吗?”

希斯克利夫的脸颊通红一片,内疚又自责地低下了头,“是的,我的主人。”

章粼粼”

她不甘心地最后挣扎了一把,“有契约的主仆关系不行吗?”希斯克利夫的头垂得更低了,双手紧攥成拳,不受控制般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他的声音更是低如蚊纳,“不行的,主人。主持人是外姓人的话,必须与蓝家血脉有夫妻之实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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