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懂?”
章粼粼用力推开蓝泠羽,将红色小袋子举到两人之间,“这次的婚姻契约是我主导,跪地的新郎是你,披着红盖头的那个人也是你。我自始至终都是主持礼仪的那一个,所以即便这婚约真的有效,也不是我嫁你,而是你嫁我。如果你还听不懂,我也可以换个词,你不是丈夫,而是赘婿。赘婿就应该听从我章家的规矩,我章家的规矩嘛,就是我。我想要什么,仁么就是规矩。而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解除婚约!”说着她将那个红带子抛向半空,袋子离开她手的一瞬间,忽然燃气红色的火焰,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燃成了一片飞灰。蓝泠羽双目瞳仁狠狠一缩,他的后背又重新长出黑色的翅膀,不断的扇动着,终于带着他和章粼粼一起摆脱了黑暗深渊的旋吸。章粼粼看准时机,猛地挥起手,再度点住他的眉心,沉声呵道:“我以主人之名,召唤你,希斯克利夫!”
她话音刚落,蓝泠羽黑色的翅膀瞬间褪色,直褪成最洁净的白,每一片羽毛都像染了月辉的珍珠,散发着梦幻般的光彩。白色羽毛又瞬间飞散,等到所有羽毛都消失在半空中后,蓝泠羽的黑发也变成了希斯克利夫的金发,他拥着她一同落了地。
章粼粼才感觉自己的双脚沾到地面,希斯克利夫的头便重重的垂到在她肩头。
这是昏倒了吗?
章粼粼撑住他越来越倾斜的身体,急急呼唤:“阿希?希斯克利夫?”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与妖怪结契,你真的想好了吗?”章粼粼循声急急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那个声音却还在继续,“与妖怪结契的人,不是被妖气侵蚀,就是被欲望吞噬,无一例外,更何况还是只比妖怪更强的半妖。蓝葳也曾是个有抱负,有良心的好人。为了救活女儿,他也曾甘心付出一切。可自从他得到了不该有的力量,便也接受了妖血的蛊惑。最终失去了所有的良心,沦为为求长生,便不惜杀妻灭子的禽兽。与妖缔结契约的人,终不会有好结果。”章粼粼一面抱着希斯克利夫,终于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虚影,她忽然笑了,“我不是凡人,我是巫蛊山第一巫女,不论是巫术咒术,还是法术妖术,于我来说都最平常不过,不用白君担心了。”对面的白影似是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再回答,彻底消失了踪影。章粼粼用力托着希斯克利夫的身子,将他慢慢扶躺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希斯克利终于苏醒了,他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世界不再有黑水,不再有各种漂浮的记忆能量碎片。出现在他眼前的世界,火光摇曳,幽深昏暗,是最初的山洞。
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抬头揉了揉还有些刺痛的太阳穴,艰难地坐起身,就看到章粼粼正坐在不远处的篝火堆前,在搭的简易烧烤架上,转动着穿着烤鱼的签子,专注的翻动他急忙站起身,步伐却有些踉跄,步履虚浮的来到章粼粼近前后,单膝跪下,一把拉住章粼粼的手,满眼关心,“主人,你没事吧?”章粼粼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橘色的火光映亮了她脸颊的轮廓,也映进了她好看的眼睛里,“没事。”
说着她转过头,继续翻动着烤鱼,耐心地解释道:“白水离开了,这里的妖力结界也在慢慢消散,等到属于蓝家人禁术的那一部分彻底失效,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希斯克利夫很好奇山洞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齐全的烧烤装备,但是他的头实在很痛,只能先问些最重要的,“主人,我们在仪式里破坏白水结界的计划,应该是失败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似乎晕倒了,主人您又是如何成功的?”章粼粼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柴,她并不想把蓝泠羽的事情讲给希斯克利夫听。他们到底是一个人,她倒要看看这两个意识能打到什么程度。章粼粼轻声回答:“我只是告诉了白水真相。”希斯克利夫满眼好奇:“什么真相?”
章粼粼:“蓝家覆灭的真相,蓝家人一直在利用白水对他们自愿保护的心,而吸食他的妖力。殊不知,白水的妖力能为他们所用,正式因为白水自愿的心意。但当蓝家人越来越贪婪,甚至恩将仇报的囚禁折磨白水,白水体内泄出来的那些妖力,便因失去了′自愿守护′而恢复了该有的毒素状态。所以蓝家人才越来越少,越来越疯,直到有一天,他们再也无法驾驭白水的妖力。可笑的是,他们想尽阴招损招,剥夺了白水的神识,叫白水无法发现这件事,便无法抽身。事实上,不是因为山洞里索绕的蓝家孩子们悲惨气场,白水即便变成山魋,也有能力离开这山洞。蓝家人却自以为聪明,逼着白水留下,用有毒的妖力能量将他们原本兴盛的家族,浸得几乎断绝子嗣。就连活着的蓝家后人,寿命也越来越段,我想你的出生,也是个意外,如果你的母亲不是吸血鬼,你都不会出生。”说到这里,章粼粼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等等,蓝家的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对劲。
另一边的希斯克利夫对于章粼粼忽来的震惊完全没有察觉,因为他也陷进了自己的震惊之中。
他的父亲蓝御与他的母亲相识、乃至结合,并不是意外的巧合,而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他
蓝家人寿命都不长,到了蓝御那一辈,子嗣更是艰难,整个蓝氏家族,就只剩下他一个。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