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来,但可以通过与我结契的蛊蛇往里面送物资。哦,忘了跟你说,虽然你我已经结了主仆契约,但只要在花之国境内,就必须遵守花之国的法律。即使不联系半妖监察局,凭你我的本事,也躲不过半妖监察局的搜捕。不过我到底是能在监察局任职的人类,能为你说上话。我想,如果你还欠别人的债,我可以帮你争取还完债后再被半妖监察局处死的待遇。当然,作为罕见的半妖新物种,你也有可能不被处死。”希斯克利夫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是无法改变被半妖监察局抓走的结局。但现在与之前已经不同,现在是主人的决定,他愿意听从她的安排。希斯克利夫转过身,到阴影处,很快吸食了鲜血。一袋鲜血下去,他身上所有痛处立刻消失,昏昏沉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篝火堆前,烤鱼刚吃了一半的章粼粼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只在这一瞬间,她竞忽然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她倏然回头,正对上从阴影中缓步走出的希斯克利夫。他嘴角还有一点殷红的血,他苍白得有些过分的皮肤也恢复了最初的水润,显得精神奕奕,明显补足了血液,满血复活的那一个人,就是他!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希斯克利夫就是换命蛊的主人!章粼粼觉得自己攥着烧烤签的手都在颤抖。阿妈为了找到换命蛊的线索,牺牲了太多,今日竞然真的让她给撞到,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报了换命之仇,夺运之恨呢。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和心心慈手软的。
她必须要把他这条命利用到最大化。
“阿希,在出去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希斯克利夫一愣,随即笑道:“主人不必有任何疑虑,阿希是您的仆人,您的任何秘密都可以跟阿希说,阿希不会泄露任何,更不会做任何威胁到主人安全的事。阿希知道,背负着两大邪恶家族血脉的我,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主人的信任,甚至连活着都是罪孽。可但凡能为主人做些事,于阿希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
章粼粼点点头,终于说到了正题,她往篝火里又添了一把柴,望着跳动的火苗,若有所思般地说道:“你们蓝家人世代受了妖血的诅咒,我身为巫蛊山唯一的巫女,身上也背着一个不详的诅咒。
我自被生下来,就被人中了蛊,一种阴险至极,又无药可解的蛊。”希斯克利夫望向章粼粼的目光里满是担心,“什么样的蛊?怎么会有主人都解不开的蛊?”
章粼粼抬起头,目光直直射向希斯克利夫,无比坚定地说道:“换命蛊。”希斯克利夫的心跳立刻停了半拍。
他的嘴唇颤了下,他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庞又变得惨白一片。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换……换命蛊?”章粼粼点点头,“没错,换命蛊。我的阿妈说我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强的,但是被人中了换命蛊后,生命能量一直被偷,甚至随时都有生命能量被吸食殆尽,气竭而亡的危险。我阿妈不仅是最离开的苗疆巫女,更是半妖监察局的职员,她用尽所有去帮我查换命蛊的线索,却都一无所获。为了我能在她离世后,还有寻找到换命蛊的可能,她特别送给我一只金丝天蚕蛊,用来当做进入半妖监察局的敲门砖,结果你自然知道了,金丝天蚕蛊被你踩死了。我进入半妖监察局,利用其中妖力网络去寻找换命蛊的机会也被你毁了。”希斯克利夫难以置信地望着章粼粼,震惊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做过很多设想,可是万万没想到,换命蛊的另一个宿主竟然就是他的主人。
章粼粼只当做看不出他异常的样子,转身拨动着篝火继续说道:“唉,这些都是命吧。所以比起我来说,不论是出身自罪恶家庭的你,又有什么可沮丧的呢?毕竟只要你想做个好人或是好半妖,你就有机会。即使半妖寿命再短,也比我这个没有明天的人好很多。我想若是有一天我突然死了,我加在你身上的枷铋也就算解开了。只是我除了阿妈,再没有任何亲人,真到了那一天,还请你帮手我收了尸,按照苗疆巫女的习俗,葬了我再离开。”希斯克利夫只听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巨大的震惊后,他忽然跪在章粼粼面前,捉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再抬起头,他忽然笑了。他望着她,目光异常缱绻,“我既然与主人缔结了契约,便永远是主人最忠诚的仆人。若主人真会走在阿希之前,阿希定会按照主人的意愿安排。只是还请主人莫怕,之后阿希也会追随主人而去。”章粼粼甩开他的手,也笑了,“主仆契约而已,哪里就算得上生死与共了?”
希斯克利夫低头苦笑了下,又抬眼有些迟疑的望向章粼粼。“主人,可不可以将如果帮您解蛊的方法告知阿希,万一有一日,阿希找到了帮主人解开换命蛊的机会,还可以施展。”章粼粼抿了抿唇,回忆般地说道:“阿妈说,首先要找到换命蛊母虫的宿主,之后挖出他的心脏,晾干,碾成粉末吞食就可。不过我根本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再者说,吞食别人心脏的事,也太过惊悚血腥,无论如何,我都应该下不了囗。”
希斯克利夫低垂下了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是他不该如此的,他本就自责不能将命偿还给他的主人,如今才知被他偷了命的人,正是他自己,他真是万分开心。身死债消,他或者就是最大的罪孽,如今终于